“一會兒午飯在水榭那兒吃,那兒樹木多,又有湖水,風是清涼的。現在還不到扇風扇的時候。不可貪涼哦!”凌絕塵捏捏她的小手,拉著她往東跨院而去。
他們剛剛離開,隱魃出現在房中,扛走了那臺風扇。把這個扔進隱魂殿技術部的那些狂人的手中,夠他們研究一陣子了。不知道前幾日扔給他們的發電機,有進展沒有。
隱魂殿的技術部,藏龍臥虎,搜羅了天下間最精巧的匠人,專門研究一些奇門要術。例如推動船舶行駛的蒸汽機,例如送給葉兒姑娘的自行車,還有一些諸如八音盒之類精巧的小玩意兒。發電機和風扇,應該難不倒他們。
在水榭中吹風的顧夜,慵懶地躺在軟軟的地毯上,頭枕著塵哥哥的大腿,跟凌絕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們的身邊,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貓,蜷著身子睡著。仔細一看,它的懷里探出個灰色的小腦袋,原來是追蹤鼠小飛。
這只小飛鼠,對變異豹,從一開始的懼怕,到現在的肆無忌憚,經歷了一點一點的試探過程。弒天其實挺煩它的,可是知道它是女主人的寵物,又不能弄死它,只能對它愛理不理。
誰知道這家伙,一點眼色都沒有,厚著臉皮黏上來,被拍了幾個跟頭依然不屈不撓。久而久之,弒天懶得再理它,小飛鼠就如愿地挨著小黑貓躺下,有時候甚至得寸進尺地鉆進弒天的懷中,就如此刻。
突然,一陣拍翅膀的聲音,驚醒了弒天。它瞇起眼睛——它那個死對頭小白來了!
“小白回來了!”顧夜坐直了身子,伸出手臂讓小白隼停在上面,取出它腳上的信件。自從她離開東靈后,這只小白隼就成了她的專屬信差,來往于她和鎮國公府之間,傳遞她在路途和炎國的一些消息回去,好讓家里的親人放心。
顧夜看完信,欣喜地道:“誠表哥中了探花了呢!娘親說,如果不是一甲的三位中,另外兩位要么有些年紀,要么外貌欠佳,點那么個探花郎實在有傷大雅,表哥的才學,中狀元都是有資格的。
還說,誠表哥作為探花使游園的時候,引得好些小姑娘扔香囊和帕子,頗有些擲果盈車的感覺呢。好可惜,我不在樊京,沒能見到這一盛景……”
凌絕塵不忍她失望,忙安慰道:“沒關系,明年三月,是炎國三年一度的春闈。咱們家雖然沒有人考試,塵哥哥可以帶你看狀元打馬游街。慶豐樓三樓雅間的視野挺好,可以將這一盛景盡收眼底。”
“明年三月啊……”顧夜猶豫著搖了搖頭,道,“我十月底就要回去了。二哥和五哥的婚禮,就定在冬月和臘月里。明年三月,三哥也要成親了……
娘親信中說,她現在忙得很。嘴里抱怨著哥哥們不成親則已,一成親都扎堆兒。娘親還說,她把娘家侄女接過去,幫忙置辦哥哥們的親事呢!”
顧夜口中的君氏娘家侄女,是君家直系唯一的姑娘——君姍姍。她的夫婿去年調任入京,在京中安了家,近半年來跟鎮國公府上走動比較頻繁。顧夜還挺喜歡這個表姐文雅不做作,嬌柔不嬌弱的性子呢。
凌絕塵在心中嘆了口氣,本以為可以哄著小姑娘留下來,陪他過個年呢。誰知道大舅哥們的婚事接踵而來……不過,他可以以去東靈參加大舅哥的婚禮的借口,陪在小姑娘的身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