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不屑地看了楊掌柜一眼,耀武揚威地回到泰陽樓面前,點頭哈腰地去迎接登門的貴客。
顧夜從即將進去的客人中,發現了熟悉的影子,揚聲道:“戎小胖——戎小胖!”
季獻戎最討厭別人叫他幼時的綽號,憤憤地回過頭來,咬牙切齒地道:“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叫本公子的諢號……”
看到對面兩人的瞬間,他飛快地換上諂媚的表情,狗腿地跑過去:“寧王表叔,表嬸嬸,好巧啊!表嬸嬸,今天手術順利嗎?累壞了吧?能否賞個臉,讓戎兒做東,請你們這一頓……”
“你剛才罵誰活得不耐煩了?”凌絕塵目露威脅地看著他。
季獻戎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趕忙結結巴巴地改口道:“我……我……罵身邊的狗奴才,有眼無珠,竟然沒有認出表叔和表嬸嬸來。怠慢了您二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顧夜用胳膊杵了杵凌絕塵,道:“別嚇唬人家小孩子。戎小胖,你昨天抽了那么多血,今天不老實待在家里,亂跑什么?”
“表嬸嬸,您不是說讓我多補補嗎?聽說泰陽樓的蛇羹大補,哥幾個說請我來泰陽樓吃野味,試試膽子……”季獻戎不敢再齜毛,成了有問必答的乖寶寶。
“別跟著瞎攙和,那些野味身上寄生蟲啊、寄生疾病啊一大堆,收起你那些獵奇的心理。走,本姑娘點一道黨參烏雞枸杞湯,給你好好補補!”顧夜沖小正太勾了勾手指,率先往慶豐樓里走去。
能夠沾表叔和表嬸嬸的光,在慶豐樓里吃上一頓,季獻戎自當欣然聰明。他很沒義氣地拋棄了他的小伙伴,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顧夜身后,很狗腿地道:“還是表嬸嬸有辦法,能訂到慶豐樓的席面。有慶豐樓的大餐,誰稀罕什么蛇羹、炸老鼠的。”
凌絕塵拿寒眸瞪他:說話就說話,貼這么緊做什么?季獻戎渾身一寒,鬧不明白自己又怎么了,寧王表叔這么瞪他。果然是冷血閻羅,行走的冷氣釋放機。
楊掌柜帶著他們上了三樓。季獻戎稀奇不已:“我來了慶豐樓那么多次,還從來沒上過這三樓呢。哇!這個雅間,比下面的可大多了,也氣派多了。嘖嘖,這擺件是翡翠的吧?得值多少錢啊!就這么擺著,真的好嗎?要是被客人磕著碰著,多可惜啊……”
顧夜笑著道:“你能不能出息點兒,收起你鄉巴佬進城的嘴臉。虧你還是勤王家的小公子呢!”
“嘿嘿!表嬸嬸有所不知,宗室子弟、皇親國戚的名頭,在這慶豐樓中根本不好使。不管你是誰,天皇老子來了,都要乖乖地排隊預定。我一兄弟,頭天在慶豐樓耍威風,第二天就被他老子狠狠修理了一頓,禁足整整一個月。也不知道慶豐樓怎么做到的!”季獻戎在兩人對面坐定。離寧王表叔遠點兒,能少被他的氣場波及到。
顧夜不懷好意地笑道:“你也鬧上一場,說不定就能知道慶豐樓是怎么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