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壓歲錢。”說完眼睛一閃,在江爍還沒反應過來前打開那個紅包,隨手抽了差不多一半,遞給江爍,“壓歲錢。”
她笑的很甜,有種江爍沒怎么從她眼里見過的俏皮,他知道,她這是當他是自己人了。
江爍伸手摸了摸她的嘴唇,“你已經給過新年禮物了。”
在她的臉更紅之前,江爍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快進去吧,車還等著呢。”
他話是這么說,卻還是等到祈愿愿二樓的燈光亮起來,看她迅速推開窗戶,探出圓溜溜的腦袋朝自己笑。
江爍揮揮手,轉身離開。
祈愿愿看著他消失在視線,這次倒沒有那種做夢的感覺,或許是觸感太真實,擁抱太緊密。
坐到沙發上,拿出紅包數了數,六千六。
驚訝的瞪大眼,嘴里念叨了句,“打游戲這么賺錢嗎?”然后又意識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能收他這么多錢!
祈愿愿是一個很不喜歡欠別人東西的人,哪怕是和欣欣,欣欣送她什么,她日后一定會想辦法回一點什么。
她對誰都這樣,很怕欠別人,又或者,其實是覺得自己不值得得到太多。
因為比賽的時候都是江爍付的錢,所以她才會想到去買那個鍵盤,她最先考慮的甚至不是適不適合,而是一定要貴一點。
祈愿愿把那疊嶄新的像是剛取出來的紅色鈔票放回紅包里,放進房間的柜子里收好。
今年沒有下雪,春節后,天氣也暖和了起來。
二月底的時候,新一輪的、更加殘酷的戰場拉開序幕。
每一天都在倒計時,每一天都是永無止境的題海戰術,祈愿愿不想當老師,因為她幾乎時時刻刻能從這份職業中感覺到什么是無能為力。
就像何來說的,唯有自渡吧
江爍很忙,因為學校補的速度沒有家教快,江爸爸給他申請了晚自習回家學。
兩個人見面的時間變得很少很少,但江爍每天十點四十左右會給祈愿愿發信息問她被接走沒有。
祁爸爸過完年就一直待在家里,暫時沒有去工作,所以如果下雨的話會是爸爸去接她。
祈愿愿能做的就是能躲就躲,盡量不去反駁爸爸,不是她順從了,是她太累了,不想再起爭端,好在她壓根也沒多少時間能在家里。
……
三月以來,每天天氣都很好,風清日明,厚厚的羽絨服也可以脫掉了,可勃勃的生機并沒有降臨在他們的戰場。
余欣苑胳膊伸直趴在桌上,蔫的毫無春日生機。
“愿愿,我好累啊,你累嗎?”
“累啊。”祈愿愿想說‘再忍忍吧’,遇到什么困難,總是這句‘再忍忍吧’,其實還沒挺沒用的,不如不說。
“哎。”余欣苑嘆了口氣,扭頭看窗外。
祈愿愿摸摸她的頭,接著做那道亂如麻的題。
兩輪緊密的全年級大考后,祈愿愿的生日到了,她終于再一次成為了一個成年人。
除了那一層法律意義外,究竟什么是成年人呢。
生病的時候,祈愿愿整日坐在病床上想些沒用的東西,有人說當你不再追求被愛的時候,青春就結束了。
或許吧,那時候她的青春就結束了。
對未來都不抱期待的人,又怎么會有熱烈的青春呢。
……
一個很稀松平常的周二晚自習,祈愿愿拉著余欣苑往前走,可憐的欣欣本來就感冒了,這會兒拖沓著腳步有氣無力的樣子。
“要不然,明天請個假吧?”
“算了吧,我媽讓我堅持一下。哎,還不如干脆發燒呢。”
“別瞎說了。吃點藥回去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