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在三天后,祈愿愿之前給自己報過名了,她很認真的去問過老師才報的名。
她從沒有奢求過讓爸爸媽媽陪她去,只是想為自己爭取一次。
怎么會不羨慕呢,哪怕是高三了,悠然還是爸爸媽媽陪著去參加鋼琴考級,欣欣之前想學樂器他父母也很支持,班里有些同學準備走藝術生參加藝考,家長也都很支持。
怎么會不羨慕呢,她什么都不會。
爸爸為她規劃的路線,就是走那條他認為應該走的路,至于是什么路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來做主就行。
這幾天輪到祁媽媽去照顧外婆,是祁爸爸接送她,她早上會遲到,晚上總會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能看到爸爸,祁爸爸經常沉著一張臉踩急剎車,祈愿愿知道,這是爸爸在懲罰她不聽話。
每次在車上,倆人也不怎么說話,祁爸爸總會冷哼幾聲,嘲諷一下她多么無知,再強調一下他選的路絕對是最好的。
比賽前一天,祈愿愿坐在車上,快到學校的時候,沉默了好幾天的她突然開口。
“爸爸,求求你了,就讓我去參加吧,我已經報過名了,我想去試試,不會耽誤學習的。”
祁爸爸的表情很明顯地寫著‘原來你還沒有死心’。
祈愿愿用懇求的語氣,又說了一遍,“求你了爸爸。”
祁爸爸冷笑了聲,意外的沒有發火,“求我干什么,你翅膀硬了,沒人管的你了,你有主意你就自己去吧,愛干什么干什么吧。”
他就那么把車停下來,祈愿愿只好下車。
走在路上,她很不合時宜的覺得自己真的挺聰明,居然知道快到學校才說,還好走個十分鐘也就到了,還好。
祈愿愿在學校的時候很正常,沒有人發現她有什么異常的地方,更何況大家都很累,沒有閑情逸致關心旁人。只有欣欣發現她經常發呆,她說因為有點累,欣欣也不疑有他。
她一直在想明天究竟怎么辦,明天下午一點開始初賽。
晚自習結束后,祁愿愿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爸爸還是沒有來,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起爸爸在車上說的那句“你就自己去吧”。
趕忙拿出手機給爸爸打電話,打了三個過去都沒有人接,正準備打給媽媽,手機沒電關機了。
祈愿愿扭頭看看,十一點多了,路上根本就沒人了,爸爸每次都停在側門這兒,她總得從學校穿過來,如果現在走回東大門的門衛處,在校外走得繞一大圈。
她的心開始砰砰砰的跳,只能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她已經成年了,她的心理是一個26歲的成年女性,她可以處理好的,沒問題的。
但18歲的祈愿愿似乎不是很能被她控制,有種緊張感壓迫的她思緒混亂。
祈愿愿站在那兒想了下,無論如何不能去沒有路燈的地方,她可以先去找一家還開著門的店給手機充上電,或者借個電話。
祈愿愿深吸一口氣,握緊手機,往有商店的地方走,好在她沒記錯,附近有一家24小時藥店,這會兒大門還開著,是個男老板坐在柜臺。
“老板您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手機沒電了,請問可以借您手機打個電話嗎?”
“學生啊?你拿這個座機打吧。”
“謝謝!”
祈愿愿想著爸爸可能睡過頭了,不管是故意還是睡著了,此刻他在祈愿愿心里都已經不再是可信賴的對象了,于是直接打給媽媽,可是媽媽也不接,她望著門外漆黑的天,心里堵的要命。
媽媽要照顧外婆,這么晚了,估計手機早就關靜音了。
“沒人接啊?你家住哪兒啊?”男老板打量了下祈愿愿,語氣算不上好。
“我能再打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