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愿睡不著,在凌晨兩點買了九點去h市的高鐵票,她太想見他了。
“閃閃,過來。”
祈愿愿拆了個貓罐頭放在貓碗里,閃閃嗷嗚嗷嗚地叫著,豎直尾巴跑過去。
“媽媽出門咯,去給爸爸過生日,可能得明天才能回來了,閃閃自己乖乖吃飯噢。”
其實她只想看看他,不想在他這么忙的時候,搞得好像很粘他一樣,所以她只是想把生日禮物給他,陪他過個生日,抱一抱他就好。
出了高鐵站,祈愿愿打了輛車去他們學校,江爍給她發過課表。
又看到那座小橋,上一次白雪紛飛,這次是落葉繽紛。
祈愿愿穿著件淡藍色的喇叭褲,娃娃領襯衫外套了件小馬甲,頭發柔順的披散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穿禮服主持,還是因為她一直在堅持鍛煉,總之,她現在的氣質和上一世很不同。
這座城市幾乎沒有梧桐樹,以前來h市都是和江爍在一起,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可現在,心里有些怪異,覺得這里好陌生,陌生到,有點冷漠。
祈愿愿是一個很相信直覺的人,重生以來的每一次異樣都被驗證了,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但很明顯,這不是好的征兆。
當她隔著一段距離,隔著好幾棵樹,看到江爍和叢舒從教學樓走出來的時候,那顆混亂的心突然安靜了,她好像聽到很久不見的那只小鹿在悲傷的哀鳴。
他們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可僅僅是江爍低了低頭聽她說話的樣子,對祈愿愿來說,已經是凌遲。
她沒有辦法待下去,沒有辦法再看一眼。
那只沒有抓著肩上包包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而抓著包的那只手,已經把肩帶摳出一道很深的印子。
她有點恍惚的往反方向的另一條路走,想盡快避開他們,走過拐角,看到那座橋,想起那天飄著雪,江爍看著她,眼里是無限柔情。
她微微張著嘴呼吸,胸口憋著一股氣上不來。
當她坐上出租車,兩只手緊握著還在抖個不停,臉上愣愣的。
司機問她去哪里,她張口說話,才發現牙齒也在發抖。
祈愿愿坐上高鐵,下來打車回到他們的家,看著祁閃閃,看著這個房子里每一處適應著他們的陳設。
黑暗中,她終于抱著自己蹲在門口哭了出來。
隱忍的啜泣著,肩膀一聳一聳的,胸腔都泛著疼痛。
手掌早已被劃出無數道印子,也是這些印子支撐著她回到了這里。
祁閃閃不懂,它只是蹲在旁邊,歪著腦袋看著縮成一團的祈愿愿。
過了很久,祁愿愿不再哭了。
她抹掉眼淚,去洗了個澡,她洗得很快,不忍去看浴室里那些他的物品。
回到沙發窩著后,她漸漸冷靜下來,是該想想以后了。
過到哪里是哪里的日子,該結束了。
她并沒有不信任江爍,祈愿愿完全相信江爍有千百種正當的理由見叢舒,可問題不在這里,從來都不在這里。
問題是,叢舒和他,本來就該在一起。
命運總是在她沉浸其中的時候,讓叢舒出現在江爍身邊,她很難不覺得,這不是命運的挑釁,或者,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