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的床上,仿佛之前的恐懼一掃而空,一切都已經不在乎了,他有潔癖,哪怕親眼看著余溫拿著濕漉漉的腳踩著他的枕頭,他也不生氣
他發現她的臉上有幾個巴掌印,也沒有多問,她的遭遇,城鎮上的人都知道,他照顧著她的自尊心,而等看見她手臂后脖頸上的一片紅疙瘩的時候,便緊張的問她是不是病了。
余溫生活在洗手間那種又濕又冷的地方,怎么可能不起疹子,遲書去找了藥膏,幫余溫涂抹。
他拽起余溫的后脖頸衣服,手指蘸著藥,一點點的抹著,年少的兩個人,怎么能經得起這樣的撩撥,他的臉頰緋紅,攥著藥膏盒子,滿臉癡呆的樣子,“你有沒有跟別人睡過?”
余溫想起之前的事情,臉頰發白。
遲書充滿探知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要不晚上你跟我一起……”
余溫什么也不懂,雙手揪著運動服外套,臉頰緋紅的脫了下來,遲書也將上衣給脫了,兩個懵懂的人,看著彼此,誰也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嚴闊推門進來,兩個人正坐在一張床上,還這么的衣冠不整。
那天嚴闊在城里唯一的賓館里看見崔漪了,她有家不回住在這里,一看就有問題,而他也知道那個光頭劉回來了,他生怕出意外,趕緊跑到她家里去找,只有光頭劉在家,說余溫跑了,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預感,幾乎是相信余溫一定會來這里。
他跳墻進來,隔著窗戶,看見了一切,他沒有實證,但曾經的那些猜想,已經徹底落實了。
兩個人,一個是殺人兇手,一個絕對是幫兇。
什么感覺,自己逞英雄想保護的人,卻是個善于玩弄人心的騙子。
遲書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了,脖子酸痛,打掃衛生的阿姨打開門,充滿濁氣的空氣進來,他覺得煩躁極了。
………………
盛問出手果然闊綽,弄了一個大平層給余溫住著,也算得上是金屋藏嬌了。
他幾乎是后半夜才來的,他身上帶著些許的酒氣,他這樣的身份,沒有誰敢灌他酒,他喝的那些也是自己的興致。
他一進家門,就看見余溫蜷縮著沙發旁邊,用指甲將火腿腸一點點的掐斷,喂給一只剛滿月的小貓。
小貓很丑,黑白花的牛奶貓,烏黑的一張臉,看不出眼睛藏在哪里,聽見聲音,小貓嚇得“喵喵”的叫著。
聽到動靜的余溫轉過頭來,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藏著篤定的幸福,“我在樓下扔垃圾的時候撿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