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成荀之急的跳腳,沖著前面的女司機一直罵,“開快一點!”
遲書的眼底平靜的如古井,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頓變,余溫竟然拿著她自己的手機給他打電話,瘋了。
他從兜里摸出藍牙耳機,悄悄帶上。
耳機里面傳來余溫著急的聲音,“你們到了嗎?”
“沒。”成荀之看著遠處,遙遙的已經看見了盛家老宅的大門。
“放過他。”余溫的聲音都在哆嗦,“我明天就去警察局自首,我什么都認,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會提及你一個字,如果我的將來是用無辜之人的命換的,我寧愿不要了。”
出租車里,遲書啞然失笑,他眼睛生的那樣漂亮,看著越來越近的盛家輝宏的大門,像是在電話里聽到一個笑話,“好。”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他自始至終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誰也沒留意到他打過電話。
出租車停在盛家老宅的門口,卻見盛家的傭人都擋住門,余父在外面拿著棍子,“讓盛聞出來,他不接電話,還不出來,是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嗎?”
老劉在大門里一直勸,“您先回去吧,盛總在飛機上呢,等他落地了聯系您。”
“他道德敗壞,欺負我閨女,仗勢欺人……”老實巴交的男人,連罵人都說不出惡劣的話。
成荀之一下車全部都聽見了,恨得壓根癢癢,氣血上頭,“他在罵我盛哥,他什么玩意兒,老子弄死他!”
在他的眼中,盛聞是不可侵犯的存在,是他仰望的人,盛聞被人當街罵,就跟挖了他家祖墳一樣。
說著擼起袖子要往前沖,卻被遲書一把扯住,“你要動手了,你盛哥將來又得跟你生氣,你想他一輩子不理你嗎?想辦法把他弄走。”
成荀之雖然氣的脖子都粗了,卻還是對遲書言聽計從,“不動手?讓他這樣罵?”
“開車嚇唬他一下就行,看他跑不跑!”遲書的目光看向停在一旁的出租車,小姑娘下來看熱鬧了,車鑰匙在手里晃蕩。
成荀之車技很好,以前跟人玩車也厲害,酒氣上頭,跑過去一把搶走車鑰匙,在驚呼聲中,他鉆進車里,一腳油門,直沖著余父沖過去。
他的腳已經在剎車上了,他控制好位置,只等著給對方嚇癱軟。
然而在踩下剎車的剎那,他渾身的血都涼了,剎車失靈了,他打方向盤都來不及了,直直的撞了過去。
“哐當”的一聲,周圍尖叫聲不斷。
遲書站在原地,看著成荀之連滾帶爬的從車里下來,額頭鬢角上全是磕出來的血,余父不知生死,但剛才的力度,就算是鋼筋鐵骨,也活不成了。
他孑然一身,無父無母沒有可信的人,他只想保住余溫,這是他唯一最重要的東西,哪怕壞事做盡,哪怕再不擇手段。
…………
余溫回到樓上的時候,餃子已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