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一直在重癥監護室里躺著,花店余溫也沒空管,宋露更不去店里,只能招了臨時工,醫院這里余溫跟余京南輪班守著,也不用做什么,只是去交錢。
成荀之被拘留了,他家的律師一直來他談,條件給的也越來越高,蔡淑一直不肯松口。
“已經一個月了,爸……能醒過來嗎?”已經初秋了,余京南還穿著夏天的涼鞋,腳丫子里全是土,看著余溫手里拿著的繳費單,“我要不不去念書了,要不擔子就落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還有十幾天軍訓是嗎?”余溫不敢去看他,“有空了去買兩身衣服,我已經找了中介,這幾天去賣房,就算成家拿著錢威脅也沒事,你的學費我夠。”
余京南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平安福手鏈。
“自己求的嗎?”余溫只是隨口一問。
“宋露姐給我的,聽說咱們家里糟心事多,幫忙求的。”余溫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
余溫跟他說了幾句,就去找主治醫生了,他出去了,余溫坐在辦公室里等他回來,拿著手機無聊的翻看著自己花店的網店,無緣無故的被打了幾個差評,。
她低頭給宋露發了消息讓她解決,她做事圓滑,也會哄人,以前都是她處理的。
辦公室的兩個醫生在吃著午飯,嘴里說著閑話。
“那個谷沉你知道嗎?好像要調走了,去小地方醫院,可惜了這么有前程的一個人。”醫生拿著筷子夾著菜,“咱們院長剛聘了一個肺科專家過來,看著造就還不如谷沉呢。”
“姜家做的唄,人家女兒就要跟豪門聯姻了,上班的地方,還有一個備胎,能不礙眼嗎?”
“都傳說兩個人在國外的時候都睡過,看見盛家要聯姻了,就將人給踹了。”
余溫嘆了口氣,搬弄是非的人見得多了。
正好這時候她接到父親主治醫生的電話,一時半會的趕不回來了,讓她不用等著了。
余溫從辦公室出去,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看見了谷沉,他穿著便衣,帶著無框眼鏡,看起來滿身的書卷氣息,像極了大學教授,沖著余溫揮了揮手,看來是一直等著她。
“中午沒吃飯吧,跟我去宿舍吃,我煮面很不錯。”他盛情相邀,但眼底帶著算計。
余溫很討厭他這個人,滿肚子的壞水,但把柄握在他的手中,實在是沒辦法。
他的宿舍就在醫院旁邊,一整套房子,里面的裝修很簡單,應該有別人住著,擺著上下鋪的床,客廳里一張沙發,后面是一排書架,全是醫科類的書。
谷沉很快就端了兩碗面過來,香菇肉丁的,余溫吃著有點苦,慢騰騰的吃。
“你跟盛聞怎么樣了?”谷沉很愛吃辣,倒了半瓶子辣椒油到面里,余溫看著都覺得胃疼。
那天她說完孩子的事情他就走了,這么多天也沒再出現過,但她從宋露那里還是知道,差不多下月,兩家就要準備訂婚儀式了,年底完婚,舒惢還專門買下一條上億的項鏈給未過門的兒媳婦。
“我真的盡力了。”余溫吃的嘴里極苦,索性撂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