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樓的包廂里找到了宋露,包廂里一片狼藉,一起玩的那些人都走了,只有宋露躺在沙發上,沒穿鞋襪,一只腳搭在皮面的椅子上,紅唇都花了,烏黑的長發披散著,像是個被摧殘的花。
聽見動靜,她掀了掀眼皮子,看見救星一樣的爬起來,“疼死了,幸虧你來了,我都走不了路了,最近月經不調。”
余溫將藥盒遞給她,從包里摸出一瓶礦泉水給她,看見她吃完藥,就坐下陪著她。
“誰求婚了?”余溫只是隨口一問。
宋露冷笑一聲,牙縫里擠出的聲音里全是妒忌,“還能是誰啊,駱梨那個賤人,遲書是多想不開啊,聽說給她買了個鴿子蛋,年底帶著她出國,說是移民,真是活見鬼了。”
余溫忽然很羨慕駱梨,她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自己。
“你也妒忌了?”宋露嘿嘿的笑了兩聲,肚子更疼了,趕緊伸手捂著,“看你的眼神,不過盛聞不比他遜色,如果二選一的話,要選盛聞。”
“為什么?”余溫聲音很輕,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遲書這個人啊,天生薄涼的性子,除了自己誰也不愛,我看他對駱梨也一般,沒有多愛。”他忽然笑著,“但盛聞不一樣,當初我第一次拿出照片給他的時候,眼神就不對了,盛聞是個很能看懂的人,適合結婚,但遲書這種人,誰也把控不住。”
余溫只當時開玩笑了,沒再說什么。
但宋露爬了起來,不敢穿自己的高跟鞋,只能換了余溫的平底鞋,“一會服務員該來收拾了,咱們回去吧,你先陪著我去一趟洗手間。”
余溫看她虛成這樣,扶著她去的,只是宋露的高跟鞋她穿著跟踩高蹺一樣,扶著墻才能走的穩,生怕自己不小心摔了。
她們去的二樓的洗手間,過道里沾滿了氣球,西邊是貴賓區,兩個穿西裝的保安守著,將另一種窮人隔絕在外。
余溫站的有些腳酸,往抽煙區走了走,余溫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里面的情形。
遲書靠在墻上,穿著白色的襯衫,眼中瀲滟漂亮,手里捏著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吐著煙霧,唇角勾著。
駱梨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長裙,余溫知道那個款式,今天陪著余京南逛街的時候,看見了海報,一件衣服十幾萬,駱梨的消費水平是達不到的,一看就是遲書給她買的。
而余溫的目光鎖定在她手中的戒指上,鴿子蛋極其的刺眼,她的手搭在遲書的肩膀上,半個身體都趴在了遲書的身上,像是骨頭都被剃干凈了一樣。
“跟做夢一樣,你都不知道,她們那些人有多羨慕我。”駱梨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高興的合不攏嘴,“謝謝你啊,答應跟我求婚。”
遲書看了她一眼,繼續抽著煙,“都按你說的做了,該去辦移民的事情了吧。”
駱梨忽然攀附上遲書的脖頸,“我預定了酒店,晚上你陪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