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余溫將窗戶打開一道縫隙,風吹進來。
余溫穿著盛聞之前留在這里的襯衣,她當裙子穿,解開兩顆扣子,露出修長的脖子,鎖骨的線條很漂亮,一雙修長的腿半遮半掩。
她摸了摸房間里的床,真的是純皮面的,躺在上面好像不怎么保溫,但很柔軟,還添了老爺子一些獨特的設計。
盛聞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濕漉漉的短發柔和的貼在臉上,遮擋住了他的眉。
看著余溫蓋著被子坐在床上,他索性也躺了上來,伸手熟稔的去拽她的扣子,他這個人很奇怪,連上床的表情都是不茍言笑的樣子,還很一本正經。
余溫躺在他的身邊,像是個等待解剖的小白鼠。
“床壞了怎么辦?”余溫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有點長。
盛聞的臉埋在她的脖頸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我輕一點。”
一切醞釀到一半,盛聞忽的停住,將頭頂的臺燈擰到最亮,余溫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伸手當著,“怎么了?”
他按住她的手,瞳仁極亮,“你刷碗,怎么把后背弄濕的?很奇怪!”
余溫下意識的伸手抓床,肉眼可見的慌亂了。
結果床還是面目全非了,第二天盛老爺子來到余家的時候,也是繃著臉,恨不得馬上回去將盛聞給剝了。
老舊的房子,沙發雖然是舊的,但很安靜,電視也被布罩著,即便余父一直住院,家里的事情蔡淑也沒有丟下,弄得井井有條。
對于盛老爺子的突然拜訪,蔡淑有點不知所措。
盛老爺子看著桌上破破爛爛的水果,臉上滿是從容,“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家里有什么難處直接說,我們幫襯著一些。”
蔡淑還在生余溫的氣,低著頭,用衛生紙擦了一下眼角的淚,“余溫已經跟我們沒關系了,她做事那么決絕,我就當沒生養這個女兒。”
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嚴重,“余溫那孩子挺孝順的,別跟她置氣了,這些時間還是她一直忙東忙西的,今天還去見腦科專家了。”
蔡淑嗓音里帶著哭意,“她自己傻,非要嫁給盛聞,甚至用諒解書讓盛聞答應。”
盛老爺子微頓,他摸了摸沙發背,掉破的面料有點扎手,“你覺得盛聞是被迫的?余溫不會幸福是嗎?還是覺得她一個女人在盛家過不好,都會欺負她?”
蔡淑心里是擔憂女兒的,還是嘴硬說氣話,“誰管她。”
屋內的采光不好,連空氣中都是灰蒙蒙的,盛老爺子咳嗽了兩聲,“盛聞啊,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愛都藏在心里,這孩子天生這樣,比誰都深情,卻裝的比誰都冷漠。”
“他兩年多前就喜歡上了余溫,兩個人應該只有一面之緣,但那傻子卻愛的刻骨銘心。”盛老爺子無奈的笑了一下,“他找了余溫兩年,在得到她消息的時候,跑到我家里刨了上百根木頭才冷靜下來,我兩三年做木工的木頭都弄了。”
老爺子笑起來滿臉褶皺,帶著想慈愛,“不瞞您說,昨天兩個孩子在我家里睡的,我還從沒看見盛聞那樣小心翼翼過。”
“昨天他們用木桶泡腳,盛聞自己的腳還沒擦呢,就先將余溫的腳放在膝蓋上擦,像個呆子一樣。”盛老爺子看著蔡淑詫異的目光,繼續說道,“誰能逼迫的了盛聞,再說成荀之跟他沒有血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