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點也不文明的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腳不斷的踩著,咬牙切齒,“我姐是個殺人犯,跑的沒影了,還偷走了家里的錢,害的我一無所有,我找到她,非得弄死她。”
余京南覺得遇見了個奇葩,懶得理他就走了,下樓梯的時候用余光瞥了一下,對方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的翻看著手機,應該是再看余京南的朋友圈。
余溫從酒吧里出來,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余溫面前,依舊是之前的短發女孩,“上車吧,后座的那個一會就下去了。”
她拉開車門坐上去,不小心壓到了遲書的大衣,順手將車門給關上。
遲書熟稔的遞給她一瓶芒果味的牛奶,她握在手里,掌心暖暖的。
“我明天就出國了,你就這么無動于衷嗎?真是冷血無情。”遲書怕冷,將自己裹的跟粽子一樣,“幸虧我從副經理口中知道,你來酒吧了,要不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余溫還沒說話,他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是他的副經理。
他看了一眼余溫,接起電話。
“遲先生,有個朋友找您了,說認識您。”副經理知道遲書的脾氣不好,說話也小心翼翼的。
“我做導演的,多少人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見我就裝朋友,直接打發了。”遲書靠在余溫的肩膀上,她的大衣有點扎臉,他也不在意,“我明天就出國換號碼了,以后酒吧的事情我不管了,我以后只等著分紅就行,沒幾個月成荀之就出來了。”
說完他不耐煩的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靜音。
他穿著鴨絨的外套,唇紅齒白的,懶懶散散的,很想讓人揉捏的樣子。除了余溫,他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那種不好接近的樣子,刻薄冷漠,年紀輕輕的就拿了國際大獎,名氣在身,自然是有傲氣的。
“最后一晚上了,咱們去做點壞事。”遲書不顧前面開車的小姑娘,“干柴烈火……”
余溫踹了他小腿一腳,后車座逼仄,她一用力,后腦勺差點撞到車窗上,幸虧被遲書一把拽回來,他笑了起來,露出不算太整齊的下排牙齒。
他有兩顆下排牙是歪了的,只有余溫知道,他在別人面前從不大笑。
車內又有手機震動,遲書剛才靜音了,余溫打開自己的包,拿出手機一看,是她小失將近大半個月的老公。
她拿著手機不知要不要接,遲書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伸手幫她接通了,靠在車座上,冷冷的看著,不知想著什么。
“在忙什么?”遲書的聲音暗啞,“爺爺今天晚上要開視頻看看你,他在國外今天住了醫院,不讓我過去,只打電話說看看你。”
余溫心中一急,剛想答應,一只冰冷的手,扯住她纖細的手腕。
余溫一轉頭,看見了遲書的那雙極其惑人的眼,褐色的瞳仁中,如絲絲的煙霧纏繞著,說不盡的悲涼,像是個被拋棄的人,委屈至極。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明天他就要離開,七年前她丟開過他一次,這次她實在不想重蹈覆轍。
他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側著臉看向窗外,臉上帶著桀驁的孤傲,只是背脊微微的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