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挖了一勺子,咬在嘴里,奶油巧克力的味道在嘴里散開,唇邊還沾著一點奶油,伸手想要擦拭。
但遲書已經將手伸過來了,微冷的指尖擦著她的唇角,眼底是濃濃的愛意。
兩個人愣是挖完了大半塊蛋糕,肚子鼓鼓的窩在沙發上看著電影,很無趣的片子,遲書卻看完了,他用牙齒咬開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口。
“這個片子的制片人我認識,還想拉攏我給煤老板的情婦拍電影,那女人我見過,臺詞都念不好,胸大無腦的主兒。”他像是說笑話一樣,“我遲書再被封殺,也不會拿著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余溫也拿了一瓶啤酒,找不到開瓶器,遲書幫她咬開。
“我會想辦法讓成荀之跟盛聞鬧翻的,讓成家不再封殺你。”余溫喝了一口啤酒,酒氣順著鼻腔散出來。
“沒必要,就算是沒有大投資,小成本的一樣能拍出好的來。”遲書黑發細碎,幾根幾乎要戳到他的眼睛里,“我爸以前不過是劇組里打雜的,后來被炒了之后,自己花了兩百萬拍了片子,當初票房十幾億,他一夜成名。”
遲書從未再任何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他孩子很多,私生子更是筍一樣的冒出來。”遲書的眼睛在亂發中明亮,“我跟他不一樣,喜歡一個人,就如同血液貫徹一生,誰也替換不掉。”
余溫又何嘗不是這樣。
兩個人沒有心思看什么電影了,余溫隨手點了一個,看了半個小時,愣是都沒有半點印象。
“等我出了國,就不方便聯系了,等我找到了安全的方式。”遲書伸手想要摸余溫的頭發,幾次指尖都觸碰到了發梢,卻還是停了下來。
他不敢,怕不舍。
“好。”包廂的空調一直散著熱風,余溫喝了一瓶酒,困意也上來了,躺在沙發上,合著眼,電影的聲音跟蚊子哼哼一樣在耳邊。
“困了嗎?”遲書撥開沙發上的抱枕,“躺在我腿上睡,早上也不要醒,我怕你一開口,我就舍不得走了。”
余溫脫掉鞋子,躺在他的腿上,明滅的光影中,她瞇縫著眼睛,看著遲書,黑發覆額,就算是死亡的角度,卻已經好看的過分。
他微冷的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帶著寵溺的問,“怎么還不睡?”
酒氣順著余溫的鼻腔往頭上鉆去,困意漸漸襲來,翻了個身,漸漸睡去。
“下次再見,你就是我的了。”在她瀕臨睡著的這一刻,隱隱聽見了遲書的這句話。
余溫做了很多夢,她夢見自己從汕城離開后,東躲西逃的日子,她什么都做過,夜場去賣酒,垃圾桶里翻找被菜店丟掉的爛菜葉,睡著男女混住的小旅館,上下的床位上只有一個簾子。
那段如螻蟻的日子里,遲書是她活著的唯一理由,她想下一次見面,他功成名就,或許會抱頭痛哭,或許忽看見他跟佳人成雙成對,她總是會想著他的。
余溫醒來的時候,包廂里只有她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窗外魚肚白,她的頭下放著軟軟的抱枕,她能想到,他小心翼翼捧起她腦袋時候的樣子。
然而余溫怎么也沒想到,剛一醒,就在新聞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