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很忙,就算見面,回來你也已經睡了,將近半個月,我們同床共枕的,竟一句話也沒說過。”他脫掉大衣,質地精良的黑襯衣更顯得他岑貴孤冷。
“最近忙什么?”余溫心不在焉的隨口一問。
盛聞坐在軟墊子上,窩在低矮的餐桌旁,一雙長腿有些無處安放。
“接手了爺爺留給我的股份,正準備回盛家。”他笑起來帶著幾分刻薄,“他們的日子過的太安生了,去掀個天翻地覆。”
余溫心緒終于回來了一些,“你要回盛家?”
服務員拿著托盤,送過來兩瓶清酒。
盛聞的唇角帶著幾分涼薄,“不久了,我帶著你回到盛家,將一切拿回來。”
余溫剛想再問,他似乎不想說了,眸光落在她的臉上,“你弟弟的事情解決了嗎?要我出手幫你解決宋露嗎?”
對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捏死宋露就跟弄死螞蟻一樣簡單,連他說話的口吻,都是漫不經心的。
“她好歹是我朋友。”余溫除了在遲書面前,從不喝酒,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再說余京南現在一直躲著我,電話也不接,一定是宋露跟他說了什么,恨我呢!”
盛聞給余溫也倒了杯清酒,“度數不大,今天過節,喝兩杯。”
余溫現在處于高度緊張的時候,猶豫了片刻,還是端起玻璃杯,手指長的杯子,她一仰脖將清酒全灌進去了,很快鼻腔里散出濃郁的酒味。
沒想到喝完酒,她的恐懼更被放大了。
她蹭著竹席子到了盛聞的旁邊,一把抱住他的腰肢,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口處,渾身都在發抖,聲音里帶著哀求,“盛聞,我害怕,能抱我一會嗎?”
余溫這根難啃的硬骨頭,什么時候這樣過,盛聞震驚不已,但她像只小貓一樣往他的胸口上蹭,可憐巴巴的勁兒。
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腦勺上,眼底很黑,聲音卻溫柔的不像他,“你放心,我跟盛家鬧翻了,跟你無關,他們不會來為難你。”
他以為,她怕盛家那些人。
盛聞身體比她還要僵硬,像是安慰一個孩子一樣,“怕什么,我護你一輩子。”
余溫蜷縮在他的懷里,第一次有了那種安全感,他的心跳的又快又急,“盛聞,你根本不知道一切。”
盛聞仿佛她眼前的所有的光。
她像是抱著樹的無尾熊,一直掛在他的身上,哪怕服務員進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也不在意。
就這么一下,盛聞對她之前所有的錯都不在意了,他胸腔震動,下巴抵著他的頭頂,“余溫,咱們兩個再也不吵了,誰也不許提離婚了。”
盛聞把一生的偏愛都給了她。
這頓飯余溫吃的很多,盛聞一直往她的碗里夾,好像她是個餓死鬼一樣,木制的碗里一直滿滿當當的,她一斷就往下掉,剛吃一口,一雙筷子又落下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