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洪災來的猝不及防,余溫剛換完衣服下樓,就聽“啪”的一聲,周圍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只剩下窗外的風雨聲。
她換上了一身運動衣,甚至將腰上的帶子拽到最緊,死死的勒著自己的腹部,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盛聞正站在門口,滿臉淡漠的看著漲起來的水沒過臺階,院子里的花盆都飄起,短短半個小時之內,暴雨將整個城市給淹沒了,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
“家里有防洪袋嗎?”他轉過頭來,那是一雙冰冷銳利的黑眸。
“有,在儲藏室。”余溫指了指一樓的最左邊的屋子,將手機調到最亮,摸著墻帶著他去拿。
因為家里剛裝修完,儲藏里市里一堆東西,留著的縫隙很小,沙袋又放在了最難拿到的位置,她力氣小,根本拽不動。
“我拿。”盛聞冷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后傳來,畢竟等她拽出來,洪水都能將家給淹了。
余溫只得側身,狹小的縫隙中,兩個人的身體緊貼著一起,隔著單薄的布料,她胸口的起伏從他的身上劃過,隔著內衣,卻還是帶著異樣的感覺。
畢竟是做過夫妻的人,身體比誰都能先認出對方。
一股狼狽感從余溫的心底鉆出來,可盛聞已經毫不在乎的一下將沙袋拽出來,隨手丟給余溫一袋,自己拎起四袋往外走去。
水已經到了門口的位置了,木質的地板已經被泡了,盛聞過去將沙袋擋住,可瓢潑的大雨好像一直也不停,看來一樓的東西也保不住了。
余溫只得將值錢的,能搬得動的弄到二樓,盛聞在門口堵著水。
而就在這時候,房門被人敲響,盛聞將房門打開,瓢潑的大雨之中,一個滿身濕漉漉的女人用雨衣裹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滿臉哀求。
“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孩子,我要去我母親那里,她現在聯系不上,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孩子在哭,但暴雨聲實在是太大了,掩蓋了一切聲音,透明雨披里,那張小嘴長著,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好。”余溫過來接住孩子,這個女人她見過,附近的鄰居。
女人隨即將一包東西遞給盛聞,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孩子的東西都在里面,還有我的電話。”
余溫還是第一個抱孩子,濕漉漉的雨衣將她的衣服給弄濕了,小小的孩子也不哭了,瞪大眼睛看著余溫,臉上還掛著未掉落的眼淚。
盛聞轉過頭,看見余溫抱著孩子的場景,一雙黑沉沉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半個小時之后,余溫跟盛聞已經上了樓,他的衣服還是濕的,拿著毛巾隨意的擦著襯衣上的水,而余聞正在手足無措的給孩子換著尿不濕,孩子一蹬腿她就急,一時間拿著尿不濕手足無措。
半個城都停電了,余溫將所有的蠟燭都找了出來,暖黃的光,讓整個屋子都充滿暖意,連窗外的暴雨,都似乎不那么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