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霎時驚出一身的冷汗,骨子里的習慣是改不掉的,尤其是睡迷糊的時候。
余溫為了緩解緊張,低頭喝著溫水,因為當年流產的原因,她偶爾腹痛,他更不許她沾涼,每次他端給她的水,都是正適宜的溫度,好像他心底有溫度計一樣。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喝水,一臉不等到她回答,就不會罷休的樣子。
貴妃塌她一個人休息的時候寒寬敞,他只占了方寸之地,她便覺得無比的擁擠。
兩個人之間明明隔了一些距離,余溫還是能清晰的聞見他身上散出來的木質的淡香。
“我睡迷糊的時候,腦子跟白癡一樣,哪怕旁邊站著一條狗,我也會直接喊它給我叼杯水過來。”余溫扯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借口。
“我覺得你在我罵我。”盛聞帶著壓迫的眼神將她渾身上下掃了一遍,“你在這里做什么?”
“幫芝芝從成荀之那里拿護照。”一紙杯的水已經見底了,她瞥了一眼盛聞手表上的時間,竟然等了兩個多小時了,“看來他一時半會的出不來,我還是去找他,還請您告知他在哪個包廂。”
盛聞深色的瞳仁中詫異了些許,他想不明白余溫怎么攪和到這些亂糟糟的事情上,但轉念一想,芝芝是來遲書招來的,就不覺得意外了。
“他現在不太方便見人。”盛聞挑了一下眉角還是沒說的仔細。
“盛先生,您想幫著他拖延時間嗎?我已經等了快三個小時了。”余溫氣紅了耳朵,畢竟被人戲耍了。
連她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竟然無端的將怒火發泄到他的身上。
盛聞的面色驟然暗下,似乎有些慍怒,“左轉第五個房間,門上繪著富士山的就是。”
余溫站起身來,將揉爛了的紙杯扔在垃圾桶里,“謝謝。”
日式的建筑,架空廊的設計,木制的地板被打磨的發亮,格子門上繪著各色的神獸,穿著和服的女人托著盤子出來,裙子的拖尾被地板磨的沙沙響。
余溫很快就找到了房間,手落在推拉門上,一用力,木制的門就被推開了。
包廂內一片凌亂,她的目光先放在果盤里,里面竟然橫插著一個木屐,然后一雙雪白的腳在空中晃動。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正想繼續看時,一雙微冷的手已經覆蓋住她的雙眸,然后將她往旁邊一推,然后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房門給帶上。
正在興頭上的成荀之只瞥到了盛聞的影子,哼哧了幾聲,“盛哥,你再等我一會,我比較持久。”
余溫再傻也明白了,耳根子紅的透徹,只能喃喃道,“那我繼續等,看來真的很忙。”
盛聞好聽卻冷淡的聲音隨即傳來,“你看成荀之那身衣服,哪里像是拿了護照的,不過是想戲耍蕭芝芝,偏你蠢到一直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