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何,就是看不得這個。
余溫拿著尺子繼續量的時候,盛聞一下子收回自己的腳,眼底復雜,“我自己來,你去洗洗手吧。”
她沒說什么,從包里扯了一張濕紙巾擦拭了幾下手指,然后從柜子里翻找出一個破舊的本子,盛聞量好之后,她就一一記下,不過筆的墨水總是斷,寫五六遍才出點墨,盛聞也不急,一直在一旁等著她記下。
老板從屋子里出來,拿著剪刀還是按照量出來的東西裁剪,然后用縫紉機將幾層鞋墊縫在一起,軟軟的鞋墊子,看起來很是舒服。
恰巧這時候老板的女人拿著作業本出來,問余溫數學題,余溫拿著筆給她算著,電風扇吹著余溫的頭發,她頭上的發繩微微松動,掉在地上,齊肩的短發被風吹的松散開,她隨意的將頭發撥刀耳后,然后低頭尋找著丟失的發繩。
偏巧她的發繩落在一旁的袋子里,她在地上看了兩圈都沒發現,倒是那個小姑娘急的跺腳,讓余溫繼續給自己講題。
盛問起身過去,從地上撿起發繩,然后很隨意的用手指攏起她烏黑的發,用發繩纏上,他做這些很生疏,但還是心細到連幾縷碎發也用別的頭發壓上。
“我來。”余溫嚇得腦袋里一片空白,她了解盛聞,他對外人是從來不會有這樣親昵的動作的。
“別動……”他拍掉她伸過來的手,繼續將最后一圈纏上,竟然幫她梳了一個丸子頭,雖然不怎么漂亮,卻還是很涼快的。
余溫不習慣的反手往后摸了摸,他梳的太歪了,余溫沒摸到,他卻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很輕,“這里。”
她的頭發養的密了,梳起來的丸子頭也很硬,余溫捏了捏,訕訕的放開了自己的手。
他們在的事老舊的城區,帶著南洋風格的建筑,旁邊有很多打卡的游客,穿著當地民族的裙子,恍惚間有種時空錯亂,地老天荒的感覺。
縫紉機的聲音一直傳來,孩子也拿著筆記本心滿意足的走了,盛聞站在她的身后,仿佛剎那間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這一切很快隨著縫紉機踏板停下結束,老板將裁剪好的鞋墊子扔在紙袋子里,然后數了好幾把草繩子,被染得花花綠綠的草繩,很是漂亮。
盛聞剛去付了錢,這時候一輛卡宴車停在路邊,司機火急火燎的出來,將一本護照遞給盛聞,他都沒看余溫一眼,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走吧,去你家里編。”他的聲音冷冷的,好像根本不在意別的。
余溫僵在原地,咬著牙道,“盛先生,起沒有引狼入室的習慣,上次您給我下藥,您在我這里的信用很低。”
盛聞挑了挑眉,“我知道個好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