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順路送我回家。”培訓到現在的芝芝,看著副駕駛上的人影,一點也不覺得累了。
“順路而已,我的證件跟印章在歲清保險箱里,明天有重要合同要簽。”夜色中,芝芝在后視鏡里,看見了他深不見底的眸子。
“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在她那里,一定很信任她吧。”連芝芝自己都沒察覺,她語氣里的酸味有多濃。
遲書慵懶的打了兩個哈欠,“我住酒店不方便,之前被盜過保險箱,這才放在那里。”
芝芝愣了愣,心底卻是高興的很久,在她的眼中,余溫跟遲書或許沒那么恩愛了。
“對了,遲導,我看完了全部的劇本,我覺得結尾有些不太合理,為什么罪惡滔天的人,最后逃出生天,享受著榮耀?”芝芝喜歡跟他說話,哪怕他的余光瞥向自己一眼,她都是歡喜的。
“小姑娘真是童話書看的多了,太理想化,以為惡人就要被繩之以法,可就只這么現實,壞人往往活的更好。”遲書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漂亮的眉目堪稱絕色,“被人踩在最底下,不懂得反抗的人才是最愚昧的,善良這種東西,廉價的跟路邊的饅頭一樣,越窮的人越愛吃。”
芝芝被他帶著偏激的話給震驚到了,低頭沉思了片刻,還是搖頭,“我相信善惡終有報,就像您曾經在國外的街頭拿了巨款幫了我父親,福報一定會來的,人在做天在看,我信您這樣的好人能長命百歲。”
“好人?”遲書扯了一下嘴角,仿佛聽到了很可笑的東西,卻還是岔開話題,“培訓的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老師說我是個花瓶,演出來沒有靈魂,比不了人家專業的。”芝芝原本是來湊數的,在碰見遲書之后,有了想爭的欲望,她太喜歡遲書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了,如果她參演電影,遲書一直盯著自己,她得多歡喜。
“其實也沒什么難的,你共情能力很好,這是天生的優勢。”遲書打開車窗,冷風隨即灌了進來,“如果飛機墜毀,你跟愛人一起困在雪山,所有人都在掠奪物資互相殺戮,你愿意為你受傷的愛人舉起屠刀嗎?”
“或許……會。”沒有到了那種瀕死的地界,誰也不敢講自己說的太高尚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院子里郁郁蔥蔥的樹被風吹的簌簌作響,受驚的鳥兒尖叫著飛走。
“家里沒人嗎?”芝芝知道余溫晚上是要開著院子里的燈的,然后詫異的捂住自己的嘴,“我讓她幫我等著成荀之拿護照的,凌晨一點多難道還沒回來?”
一場電影結束了,伴隨著綿長舒緩的音樂,出現了一排排字幕,余溫的鞋子還差半只就勾好了。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沒電了,要是芝芝回去了,聯系不上自己怎么辦。
她撂下手里的東西,拿出包里充電器開始充手機,沒想到墻上的插座實在是太松,剛放開手,充電器就砸在了地板上,一陣清脆的聲音,吵醒了正在睡覺的盛聞。
“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