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書看了一眼余溫,走到門口拉上門,將里面的余溫遮擋的嚴嚴實實,“怎么了?”
“余姐呢?”芝芝想要往里面看,卻什么也沒看見。
“她沒在里面,應該先出去了吧。”遲書挑了挑眉,“什么事?你了真會挑選地方說。”
“就是跟您簽對賭協議的李老板,我在成荀之那里見到過,他對成荀之點頭哈腰的,還提及了盛聞。”芝芝咬著牙,滿臉的擔憂,“我剛才越想越覺得不對,好像那個李老板就是盛聞的人。”
遲書的眼皮微微一跳,他還是低估了盛聞,而且太相信邢寶和那個蠢貨了,邢寶和調查的,李老板一點問題沒有的。
余溫站在洗手池旁,冷岑岑的風順著腳踝往上鉆,剛才濺濕的地方,緊緊的貼著皮肉,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盤在她的腿上。
陽臺上的風冷的刺骨,盛聞的房間雖然能俯瞰半座城市,但始終高處不勝寒,連成荀之都不太喜歡這個房間搬走了。
他抽了根煙,風太大,沒抽幾口就沒了,等他輕聲回到房間里,姜曦抱著孩子已經睡下了,孩子嘴里叼著奶嘴,躺在母親的枕邊,眉眼生的很像姜家的人,谷沉這個人眼睛有些細長,看起來心術不正,果然還是印證了這一點。
姜曦瘦的已經成了一把骨頭,原本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此時跟雜草一樣,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肚子上的贅肉也是一大片。
盛聞見孩子的被子掉了一些,正想上去蓋住,門鈴聲驟然在外面響起,幸虧離著門口遠,還隔著書房,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并沒有被吵醒。
他飛快的走到門口去,打開門,卻見遲書正站在門口,在看清楚盛聞身上的運動服之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扯了扯唇,聲音淡漠,“盛先生,您費盡心思的投資我的電影,還真是讓人驚喜,咱們要不找個地方聊聊?”
盛聞對他知道這件事并不覺得意外,對賭協議已經簽了,他知道了也無所謂。
“今天沒時間,改天。”盛聞聲音里全是淡漠,扭頭看了一眼身后,而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
盛聞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看見了遲書。
姜曦以為是谷沉來了,嚇得趕緊從夢中驚醒過來查看,然而等她看見眼前的遲書,哭的嚎啕大哭起來,像是個瘋子,“就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為什么要拍照?為什么要發出去,讓我的名聲全毀了,你這個混蛋。”
她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剔除干凈了。
遲書許久才認出,眼前的女人是姜曦,才一年多的時間,她的變化太大了,她現在的樣子,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出來。
偏巧在這時候,余溫緊隨其后的跟著遲書來了,她剛下電梯,就聽見樓道里撕心裂肺的女人哭聲,然后看見遲書插著兜,滿臉冷然的站在樓道里,等她過去,卻見昏死過去的姜曦。
“幫忙看著屋里的孩子,我送她去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