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溫伸手抱住他的脖頸。
臥室的床緊挨著落地窗,正對著東邊,余溫看見天際已經有了一些紅光,原來已經要日出了,所有的黑暗將不在了,黎明將至,兩個人贏了一切。
遲書房間里是大圓床,四周都是木欄桿,中世紀的雕花設計,大的有些離譜,余溫第一次看就覺得像是羊圈,果然現在她成了待宰的羔羊。
遲書覆上來的時候,余溫抱著他的脖頸,看著窗外漸漸升起來的太陽。
她想不到任何來形容發生的一切,兩個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相隔八年,終于得償所愿,年少時他們在外人的面前扮演著仇人,陌生人,此時的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余溫的手碰到他棱角分明的腹肌,像是一塊塞著棉花的鐵板,硬的硌手。
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不過十九歲而已,那樣霽月風光的一個人,卻因為她勇墜地獄,現在的他已經二十七歲了,眼底沒有了當年的青澀決絕。
余溫時常在想,如果沒有遲書,自己會是怎么樣的結局。
或許七年前自己早就死在了舅舅的拳頭下,就算沒死,也不過洗頭店里的一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的廉價香水味,眼底麻木的像是個死人,所有的自尊只值一頓晚飯的價錢。
她見過汕城很多因為臟病死去過的女人,在那座被時代拋棄的小城中,沒有人能看到前途跟未來。
太陽徹底升起的一剎那,余溫捧起來遲書的臉,果然喜歡一個人,就算是上床,生理上是最先適應的。
遲書撥開她的手,像是個嘗到甜頭的孩子,不希望自己的興致被打攪,此時一身的壞脾氣全暴露出來了。
余溫的手攤開在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手心中,她似是抓住了光。
一切結束的時候,遲書坐起來點了根煙,馬來的牌子,帶著薄荷味,并不怎么嗆人。
“給我試一下。”余溫不知道哪里來的興致,伸手跟他要,遲書被她弄得沒辦法,只能將煙放在她的手里,余溫這才看見,煙很細,金色的濾嘴上畫著一個女人的唇,她放在唇邊,別扭的不知道怎么吸。
她以前偷偷抽過的,但已經兩年多沒碰過了,她沒有癮,已經忘記了怎么入口,從鼻子里出來了。
帶著薄荷味的氣順著口舌往下,她竟然像傻子一樣的要咽下去,然后嗆的眼淚都下來了,可憐巴巴的在床上咳得厲害,這么大的床居然在顫。
遲書趕緊接走,自己也不抽了,在床頭柜上按滅,一只手拍照她的后背給她順氣,但她的氣管嗆進去了很多,咳的胃里犯惡心,也愣是沒好受多少,遲書只能去給她接水順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