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商場買杯子的時候順便買的,情侶牙刷,情侶拖鞋……”余溫像是開雜貨鋪一樣,拿出來擺在茶幾上,“這個好看,情侶衣服。”
余溫扯出兩件衣服來,很俗氣的圖案,兩顆心,一大一小,很簡單的體恤,大街地攤上隨處可見,衣袖上還帶著很長的線頭。
“難看死了,不穿。”遲書雖然嘴上嫌棄著,卻還是乖乖的站起來換上,還真是稀奇,這么廉價的衣服,他也能穿出高級感。
余溫也換上了,自己照了照鏡子,開始嫌棄起來。
她又翻了翻包,從包里翻找出大把的頭繩,她之前的總是丟,這次買了很多。
她見遲書坐在沙發上,便過去給他的頭發上扎辮子,遲書最恨的就是這些玩意兒,他趕緊躲,余溫也沒抓住他,看著他站在電視機旁,滿臉怒意,“過家家呢,我一個大老爺們弄這些,出去還不得被人嫁給笑死啊!”
余溫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抽了抽堵塞的鼻子,咳了幾聲,“對不起。”
她跪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大把皮筋往手腕上套著,上面還有各種圖案的花,一層層的下去,她的手腕都被勒紅了。
遲書只得乖乖的坐過去,“隨便你怎么玩,可不許拍照,你還挺幼稚的。”
她不是想做這些,她只是在試探,他能驕縱著她到什么地步,沒想到這么無底線。
他的頭發又濃又密,甚至連發縫也很難看見,她抓了一小把,像是捆稻草一樣,一縷一縷的綁著。
總有一個人的出現,會彌補她年幼時候缺失的一切。
………………
邢老爺子的葬禮辦的一切從簡,連新聞上也是潦草的報道,老爺子沒多大的功勞,祖上的家業守住了,卻沒發揚光大,更是挑不出能守家業的子孫。
當初祖輩下南洋的時候買了很大一塊墓地葬邢家人,老爺子也葬了過去,早上埋的人,中午邢家人就風風光光的回來了。
按照習俗,是要大擺宴席請賓客幫忙的,但這種酒席素來晦氣,大多數親友也都找借口走了。
余溫跟遲書兩個人占了一桌子的流水席,滿桌子的燕窩魚翅都涼了,也沒怎么動。
兩個人吃了藥,已經沒那么嚴重了,遲書身子骨好,只是偶爾咳嗽一聲,反倒余溫懨懨的,一點胃口也沒有。
遲書抓了一把筷子,在桌子上搭著橋,一層層的疊上去,很快就有了雛形,他低著頭,長睫遮蓋住眼底的情緒,仿佛真的只是無聊的在消遣著。
“滿屋子里,也就你難過了。”余溫見他的筷子不夠,從別的桌子上拿了一把,放在他的手邊。
邢寶和此時正笑著跟親友說話,手里端著酒杯,滿臉高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