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那張臉,天生的福薄長相,總是讓他想護著,可眼前這張臉,冷漠的像是瘋子。
“所以你真的認識遲書?很早的時候?”盛聞的目光冷徹透骨。
“十九歲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一生從未變過。”余溫扯開中指上的創口貼,她的指甲少了一截,腫起的肉上一片淤血,“我這一生感情不多,只能給先遇到的那個,他來的最早。”
盛聞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眼中涌出無盡的憤怒,因為不愛,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利用,再沒有價值的時候,詐死離開,一切都安排的天衣無縫。
“你做過的錯事,他有沒有參與?”盛聞感覺世界安靜下來,在一切被摧毀之前的死寂。
“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他一身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做過。”余溫看著佛,心底一陣陣的刺痛,“他又不是傻子,大好的前途在那里,怎么能做殺人放火的事,我自己背著他做的,他不過是知情不報而已。”
盛聞猛地閉上眼睛,天旋地轉……
“在警察面前我也這樣說,都是實話。”余溫臉色很蒼白,卻毫無血色,然后隨手將護照遞給盛聞,“我走不了,我還有一些事沒做,晚幾天去自首,要不以后就沒機會了,就看在我們曾經做過夫妻的情分上,就這幾天。”
“咱們有情分嗎?”盛聞冷笑一聲,說不出的悲涼,卻還是接過了她的護照,上面是馬來名,一串字母,他念不出,但照片很漂亮,一點也不像曾經的余溫。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盛聞看著她,他查了很多,卻唯獨不知道她的名字。
余溫站起來,雙腿還是軟的,想了許久,“我沒名字,不過最不難聽的就是幺幺了,汕城的孩子大都這么叫,也不算名字,不過我喜歡歲清這個名字,遲書起的,我覺得很好聽,也算是我正經的第一個名字。”
盛聞拿著古怪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不大相信,一個人生下來連名字也沒有一個。
“我沒戶口,這件事你不是調查出來了嗎?”余溫笑著,伸手將碎發撥到耳朵紅后面去,露出白皙的臉頰,“還有一堆很難聽的名字,說出來臟了你高貴的耳朵,還是不要說了。”
盛聞直直的盯著她,“你母親跟養父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他不敢問這個問題,他更不想她承認,最后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他不相信一個這個瘦弱的女人,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回答。”
余溫剛好轉過身去,面對著佛,她笑了起來,眼底全是淚,“我敢說,你敢聽嗎?盛聞,我會去警察局說清楚的,你還是不要聽了,我這一生回不了頭,也知道等著永遠都是萬丈深淵,我以后無論什么結果,不會怨你。”
盛聞看著她,她的眼底沒有一絲的后悔跟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