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慢,總是差他兩個臺階,仿佛是灰塵進腦子里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
“要是我將來不在了,你也過的這么快活就好了。”
走在前面的遲書猛地停了下來,扭著頭看著余溫,高挑瘦削的身影好像是一道墻,壓著的怒火似乎馬上就要迸發出來,額角的青筋跳著,明明很生氣,但對余溫說不出什么重話,自己生著悶氣,一句話不說的走了。
余溫雖然只喝了一杯酒,難受的厲害。
沒他拽著,余溫走的更慢了,房間的門已經被打開了,他還是順手在門口擺了她的拖鞋,他只是氣她,又不是不愛她了。
她沒換鞋,只是站在門口看著遲書,他正在脫著身上的外套,他一身的油煙味,這讓他有點受不了,脫下來的毛衣從他的下巴上蹭過,噼噼啪啪的冒著靜電,連他烏黑的頭發也變得凌亂。
“還不進來嗎?”他隨手將外套扔在衣簍中,他的眼底一片暗淡,苦笑一聲,“咱們兩個走到今天,哪怕你懷疑我的性取向都行,不該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余溫眼眶發紅,忽的有種無力感,走過去想要抱住遲書,又怕自己身上太冷,暖不了他。
“抱歉。”她轉過頭去,裝作開始很忙的樣子,不知在收拾著什么。
“你還沒回答,喜歡女孩還是男孩?”他執拗的走過來,見她鞋正換到一半,直接將她抱起來。
兩個人身上全是酒氣,明明兩個滴酒不沾的人,還是喝了兩杯。
酒水真的是勾出人情欲的好東西,遲書捏著她的下巴,一雙熠熠的眼睛盯著她,像是能擠出蜜一樣來,直到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背,順著肋骨一點點的往上滑動,最后停留在內衣扣的位置上,用手指去拽。
余溫卻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蹲下身子在柜子上翻找著民宿給的生活用品,最后翻找出一個小雨傘來,用牙齒咬著扯開。
燈光下,遲書的半張臉都在暗影中,唇角是很悲傷的一個弧度,整個人都透出冷意,“拿這個做什么?”
余溫感覺唇齒間一股難聞的味道,啤酒隨著喉管上來,難受的要死,“都喝了酒,不適合今天要孩子。”
遲書眼底的怒意平息下來,走到衣柜旁,開始翻找著自己要換的衣服,仿佛在跟她冷戰一樣。
在余溫往洗手間走的時候,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你好好的休息,這幾天你太累了,抱歉啊,我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余溫走到洗手間里,狹小的浴室里還是有浴缸的,余溫放滿了溫水,目光落在架子上的剃須刀上,民宿的贈品,沒拆開包裝。
她無力的坐在泳池邊,無聲的哭著,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明天有時間陪我去買牙刷吧,情侶的那種。”遲書的聲音從外面傳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