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繼續低頭弄著魔方,“你還信神佛?”
“不信,但敬。”盛聞隨手將護身符放在大衣兜里,過去搶走她的魔方,“已經十點鐘了,快睡。”
余溫只得躺下,但身體還是難受的,她側著身體,抱著枕頭呆了一會,見盛聞也沒了動靜,才悄悄的轉過身看他。
彈簧床對于一米八七得他來說有點小,他的鞋都在床外面的,他沒脫鞋,身上除了被子,還蓋著他的大衣。
他為了保持彈簧床的穩定,是蜷縮著側躺著的,臉沖著余溫的方向。
正好臺燈的暖光照在他的臉上,似乎是光太刺眼了,他的手背擋在眼睛上,只有這樣余溫才敢正大光明的偷看。
余溫胡思亂想的很多,要是自己能跟盛聞交換人生該有多好,生來就在羅馬,高學歷,幾輩子花不完的錢,天之驕子,而且長得也好……
“別偷窺了,快睡!”盛聞冷冷的聲音傳來,明明他蓋著眼睛的,余溫都覺得他腦門上生了第三只眼,怎么看見的。
………………
早上六點的醫院,還是一片死寂,連電梯都一直停在一樓半個小時都沒有上來過。
直到遲書風塵仆仆的過來,他一身的風雪,連外套也是濕的,一張臉比外面的雪景還白,露出來的下頜線陡峻料峭,唯獨那雙將近二十四小時沒合上休息過的眼睛里全是疲憊木訥。
他明知道余溫已經沒事了,還是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然而他才下電梯,就看見站在走廊里的盛聞。
他睡醒的盛聞看起來也是渾身難受,手按著發酸的胳膊,他這輩子第一次睡彈簧床,身體跟散架一樣難受,才起來,就看見了趕過來的遲書。
“她還在休息。”盛聞手里端著一紙杯的咖啡,糊味在走廊里散開,“咱們就休息室去,我請你一杯咖啡。”
遲書抿著唇冷笑一聲,跟著他進了休息室里,也不等盛聞,遲書自己也掃碼接了一杯滾燙的咖啡,他現在也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你回去,余溫說不想見到你。”盛聞目光中全是冷意,“她的情緒才好一點,我不想她再受影響。”
“就算我放棄余溫,她也不是你的,她有自己的選擇,你掌控不住她。”遲書只感覺太陽穴一陣陣的跳,扯著腦子里所有的神經,要早知道她來醫院,自己死也不糊在山神廟里說那些混賬話。
“我是掌控不住,但也沒有不管她。”盛聞揪著遲書的脖頸,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遲書比他清瘦太多,“你知道她被送來的額時候情況有多危險嗎?她一個人開著車,在路上昏過去了,要是當時沒有人發現她呢?她很可能在車上就已經流產了……”
遲書不敢想,胸口震蕩的一陣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