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結婚嗎?”余溫一直看著窗外,很平靜,語氣也淡漠。
“不結了。”遲書說話很慢。
“那好,戒指給你。”余溫從脖子上把戒指扯下來,她太用力,紅繩刮著她的鼻梁子過去,半個鼻子都是紅的。
她將戒指遞給遲書,“我這兩天就走,兩清了。”
遲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生怕她太過激動,“對了,等你到了馬來,我會讓律師去找你,我有一些財產要給你,一些名畫古董,還有些資金,就當以后撫養孩子的。”
余溫知道自己在生下孩子之后沒有多少錢撫養孩子,也沒有拒絕。
“你還回馬來嗎?”余溫低著頭,臉頰上隱約有了一道濕痕。
“大概回不去了。”遲書的呼吸很輕,他這么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卻生了一雙最干凈漂亮的眼,“等你孩子生下來,我可能……大概會回去。”
余溫點了點頭,明明抱著枕頭,整個身體還是忍不住的發冷,像是骨頭縫里生的凍瘡,一輩子的癥結折磨。
“我先出去了,我讓蝶蝶上來,你別激動,小心一點孩子。”遲書終于站起來,麻勁兒過了,雙腳還是疼的,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遲書前腳剛走,蝶蝶就哆哆嗦嗦的回來了,她一個古晉長大的姑娘,在樓下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整個人都成冰塊了。
她手里提溜著飯盒,一進來見余溫醒了,就拉開窗簾,刺目的光一下子將整個房間照亮。
“今天陽光挺好的,副導演在樓下說,一會進山拍攝去,我看下面有人都在化妝了。”蝶蝶隨口說著,“對了,吃飯吧,遲先生這個助理挺憨的,辦事也毛手毛腳的,以前朱助理多厲害的一個人,怎么接手的這個人什么也不懂,大家都笑話他。”
余溫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雪景,以后在古晉,再也看不見了。
“他想找個不聰明的人留在身邊。”余溫語氣很淡,然后吸了吸鼻子,聞見飯菜的香味,竟然還笑了出來,“什么好吃的,我都快餓死了,最近趁著不吐了,得多吃一點長肉,醫生說正是孩子汲取營養的時候。”
蝶蝶麻溜的去擺桌子,將飯盒一一擺好,“以后有你受的,醫生不是說了嗎,以后得一直打保胎針。”
余溫穿著拖鞋走過來,愜意的伸了伸腰,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唯獨指甲剪了一只手。
“對了,我剛才看見遲先生給劇組的人開會,又在訓人了,副導演都嚇得杯子掉地上了,好兇啊。”蝶蝶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說著,“他也就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溫順的跟小綿羊一樣,你要是拍戲就好了,保證他不敢說什么。”
余溫坐在椅子上,扒拉了一口粥,明明很好吃,她竟然還想起昨晚花花綠綠的面條。
“別提他了,說點別的吧。”余溫大口的吃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