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下意識的啃著手指,就咬著剛才斷裂的那根,本能抑制不住的。
“你先帶著孩子出去。”遲書單手將孩子提溜起來,俯身給孩子挽起發長的褲腿,“孩子應該待不了一會了,回去將玩具都收拾一下。”
“好。”蝶蝶也察覺出兩個人的氣氛的不對,“寶寶剛才想吃蒸雞蛋了,我帶著他去樓下做一些,晚點上來。”
她前腳剛離開,遲書就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將房門鎖上,順便用手機放了舒緩的音樂,“別再咬指甲了。”
余溫放下手,指甲已經被她咬得亂七八糟,棱角的地方,比刀子還利。
“剛才我說的話別往心里去。”他坐在床上,正好墻上掛著房東放的十字架擺件,他低著頭,像是在像神明懺悔。
“什么話?盛聞玩剩下的?還是嫌棄我晦氣?”余溫嗤笑一聲,“以前你罵我再骯臟的字眼,我都不覺得你是真心的,絕不會在意,可你一道歉,我就覺得難受。”
“余溫……”他一直不敢抬頭。
“可笑吧,要是之前你說這些字眼,我會先去安慰你,我知道你會比我心里自責。”余溫眼眶微紅,“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抬起頭來跟我說話了嗎?”
遲書慢慢的將頭抬起來,他下巴的那顆黑痣有點暗了,或許是光影的原因。
“余京南的事情我始料未及,我接到盛聞的電話就趕回來了,還是晚了。”遲書喉結微動,“別再來這里了,呆的越久越容易出事。”
“好,我不會再來了。”余溫走到墻邊,伸手摘下了掛著的木質十字架,上面雕刻著的耶穌雙手被釘著,粗糙的五官里看不見悲傷。
“今天再睡一晚上,明天中午的飛機,包機回去,別再等了。”遲書黑眸輕垂。
“就這么不想見到我了嗎?”余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情緒,看著遲書坐在床上,幾步走了過去。
他哪怕坐在床上,她只是稍微低頭,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冷,高挺的鼻梁限制住她的行動,她微微側過臉去,讓這個吻更加結實。
遲書身體僵的跟木板一樣,一雙手稍微抬起又放下,他的唇一直抿著,任由她像是小狗一樣啃著,想要費力的撬開,她什么時候這么主動過,這么瘋狂過。
他不敢有回應,他麻木的眼神中只有她不斷放大的臉。
“遲書……”她忽的哭了起來,死死的抱他的脖頸,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脖頸中,整個人都在顫抖,“為什么不回應,你為什么!咱們到底怎么了,咱們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著一步。”
遲書垂著手,保持著坐著的姿勢,“別太激動,你不是想留著這個孩子嗎?我陪不了你了,這孩子以后可以,希望他的眉眼中,能有一點我的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