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之有理。”年齡最大的陳丁當捋了捋胡子說道:“聽了殿下的分析,老夫也覺得天子是被人害的,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竟然連天子也敢加害,殿下不得不防。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人肯定是隱藏最深的人,殿下一定要小心了。”
“本王今天把你們叫到一起就是為了這件事,待本王……本王的性命,還有王妃等人的性命就拜托給各位了。”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后,劉學朝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眾人連忙起身,陳丁當伸手攔住鞠躬的劉學,說道:“殿下不可,保護殿下是我等的職責,請殿下放心,我等就是拼了性命也會護殿下和幾位夫人周全。”
皇宮,魏忠賢的辦公室里,一場小規模的會議也在進行。
“廠公,信王雖與廠公交好,但廠公怎知那不是信王在迷惑廠公?而且信王是最近幾個月才和廠公示好,之前呢?之前他怎么不向廠公示好?”房間里坐著幾個人,分別是魏忠賢、王體乾、崔呈秀、孫云鶴、田爾耕、許顯純、吳淳夫和李夔龍。房間里這幾個人可以說是魏忠賢閹黨的最核心人物了,今天聚集在一起就是商量他們的未來。病重的朱由校要將皇位傳給朱由檢的事情已經半公開了,至少魏忠賢是知道的,所以,他把眾人叫到一起商量一下看以后怎么做。
在魏忠賢手下的這幾人中,孫云鶴與劉學是有過節的。剛穿越到明朝沒多久,一個偶然的機會,劉學用苦肉計謀奪了孫云鶴的全部家產,這一下就讓孫云鶴吧他給恨上了,雖然后來魏忠賢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但孫云鶴卻一直耿耿于懷。這眼看著劉學就要上位成為皇帝了,孫云鶴當然是不樂意看到這件事情發生的,誰又愿意看到自己的敵人變成自己不敢惹的人呢?
“孫云鶴,我知道你和信王殿下有過節,可那事已經過去了,你干嘛總是揪著不放?讓信王繼位,那是圣上欽定的,難道你還想阻攔不成?”今天幾人在一起商量未來,他們在要不要支持信王繼位上產生了分歧。孫云鶴因為和劉學有矛盾自然不想劉學繼位為帝,但崔呈秀則對劉學繼位沒有什么抵觸心里。就在不久前,崔呈秀剛剛當上了兵部尚書,這幾乎到達了他職業生涯中能到達的頂點,所以他有些不想折騰了。
“崔呈秀,敢情你剛剛當上尚書,我們呢?咱們不說自己,信王登基對廠公能有好處嗎?你可不要忘了,信王手下可也是有一大堆人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哪里還會有我們這些老臣子的位置?”李夔龍職位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他當然不想讓劉學上位,因為那樣變數太大。
“李夔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可不讓信王登基讓誰登基?福王嗎?你就敢保證福王會繼續用你們?”吳淳夫撇了李夔龍一眼后說道。
“哼哼。”孫云鶴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們什么時候說要扶保福王了?皇帝這個位置換了誰來當對我們都是不利的,只有……”
“孫云鶴,既然你知道換了誰當都一樣,那信王為什么不能當,就因為你在信王手里吃了虧?你吃過信王的虧就讓我們大家跟你一起反對信王?你安的什么心?”崔呈秀的冷言冷語徹底激怒了孫云鶴。別看孫云鶴只是東廠的一個提刑官,而崔呈秀是堂堂的兵部尚書,但跋扈慣了的孫云鶴可不會讓著崔呈秀。
“崔呈秀,你再說一句試試?”孫云鶴幾步來到崔呈秀跟前,他雙眼死死的盯著崔呈秀的眼睛,大有一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你,你,孫云鶴,你還想動手是怎么地?別以為我怕了你。”崔呈秀雖然嘴硬,但在孫云鶴的逼迫下,他不由自主的踉蹌后退。
“都給咱家閉嘴。”看到局面快要失控了,魏忠賢突然大聲喝止了劍拔弩張的二人。他伸手指點著崔呈秀和孫云鶴,怒斥道:“你們除了窩里斗還會什么?咱家還沒死呢?你們這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