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這不妥吧?平時械斗也就罷了,這要是動了火槍隊,咱們可就說不清了,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咱們怕是吃不消啊。”鄭芝龍給弟弟留的這個幫手可不是莽夫,而是一個稱職的智囊。
“有什么不妥的?以前咱們不怕他們,現在咱們是官軍了,就更不用怕那些野人了。你以為咱們是一般的官軍嗎?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咱家可是和上面那位做著買賣呢。”鄭芝虎伸出手指指了指天。接著,他又說道:“以前許心素那廝借著官軍的身份處處打壓咱們,現在你看他還敢動?弄不死他。”
鄭芝虎說完后,那智囊想了想覺得也對,于是他點點頭,說道:“二當家的說的不假,那劉香、李國助和楊六楊七等人最近鬧騰的很厲害,屬下覺得他們鬧騰的越厲害,證明他們心里越是害怕。如今大當家的在福州為官,有朝廷的支持,這勢力越來越大,船也越來越多,早晚有一天得把那些反骨仔們都扔海里喂了鯊魚。”
“哈哈哈……”鄭芝虎大笑了幾聲,說道:“你說的太對了,只要那位一直關照咱們,咱們早晚有一天能稱霸這浩瀚的海洋,做這海上的霸主。”
“二當家的說的是,二當家的……”智囊剛要說兩句奉承話,門突然哐的一聲被人打開,從外面跑進來一名嘍啰。
進屋后,嘍啰彎著腰,雙手拄在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二,二當家的,皇,皇帝來了。”
突然有人闖入,鄭芝虎跳起來就要爆捶對方一頓,等聽清對方說皇帝來了,他立刻停了下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鄭芝虎瞪著來報信的手下問道。
喘了幾口氣后,報信的嘍啰說道:“二當家的,剛才從海上來了幾艘很大很大的戰船,船上的人說他們是大明皇家海軍,當今天子就在船上,他讓二當家的去參見皇帝。”
“什么?皇帝來了?皇帝來干什么?”鄭芝虎震驚的看向智囊,智囊這會兒也傻眼了,皇帝來了,皇帝怎么會來了?
皇帝真的來了,皇帝來到了東番島的北港,他是要去大員打紅毛鬼,路過北港便稍作停留,據說皇帝昨天才把北邊的佛郎機人給滅了,這會兒佛郎機人的頭頭正給皇帝端洗腳水呢。
大明皇家海軍艦隊剛在北港外停留了不到一個小時,各種小道消息便在北港的漢人中傳播開來。就在剛剛,碼頭上的人親眼看到一艘快的沒邊的船載著陳夫子走了。聽說陳夫子是去給福州的鄭大人送信了,皇帝要在北港召見鄭大人。
“臣鄭芝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帝號上,鄭芝虎被人帶進艦橋后,立刻跪倒在地給劉學磕頭。
“鄭愛卿平身吧。”劉學淡淡的說道。
“謝陛下。”鄭芝虎雖然自幼就跟鄭芝龍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世面,后來還統領著許多的人和船,在大洋之上更是和不同的敵人作戰,可以說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是,在大明皇帝跟前,鄭芝虎可不敢造次。
“抬起頭來。”
聽到皇帝讓自己抬頭,鄭芝虎心里打起了鼓,他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但是他還是抬起了頭。抬起頭后,他的一雙眼睛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皇帝。鄭芝虎是見過劉學的,那個時候劉學還是信王,鄭芝龍派他和李德去走信王府的路子,準備弄點明信樓的商品到南方販賣。今天劉學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服,頭上沒有戴帽子,稚嫩的面容暴露出了他的真實年齡。
張了張嘴,劉學不知道要和對方說些什么了,于是他又閉上了嘴,只是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鄭芝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