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興許是哭累了,李夢茹再次抬起頭,哽咽著說:
“多……多謝王妃!”
葉清玄點了點頭,遞上了一塊絲帕,呃!別問她絲帕從哪來的,因為離王殿下很貼心,很講究,準備了很多。
“三年前的一個雨夜,當我從雷火城趕回家的時候,只見酒樓大門緊閉,屋中一片漆黑,我只以為爹娘早睡了,可誰知,我打開門后,卻看到的父親和母親已經……已經雙雙被人殺死,啊!我好恨,我為什么不守著他們,我為什么要出去?”
李夢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抱著頭使勁兒砸自己的腳。
“你要是不想說,就不必說了。”葉清玄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不,我要說,讓我說,小姐,要不然我都要被逼瘋了。”李夢茹抓住葉清玄的手,淚眼朦朧地望著她,一臉的哀求。
“好!我聽著,你說!”
“那天晚上,我坐在父母的尸體旁整整一夜,哭到雙眼流血,后來官府的人來了,但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全然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中,難以自拔。”說到這李夢茹居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很是瘆人。
“就在那一天,柳云飛來了,他自稱是我的表哥,我那時候就像溺水的人兒想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把父母的身后事全權交給了他處理,就連父母的酒樓也因為怕看著傷心,一并交由他賣掉,后來他跟我說,人家嫌那里死了人,只賣了一百多兩銀子,我也全無懷疑。”頓了一下,李夢茹又發出一聲嗤笑。
“而我就這樣稀里糊涂,懵懵懂懂地住進了柳家,不錯,兩年前姑父、姑母還有表哥確實對我很好,甚至比對他們自家的女兒、妹妹柳春兒還好,可自從兩個月前我假裝銀錢已經掏空,再也拿不出銀子來給他們后,他們就已經改變了對我的態度。”
“哼!只不過那柳春兒傻傻的都沒有發現罷了。”李夢茹冷哼。“小姐,您說我是不是很傻,很沒用?”
“你是說,那柳云飛是在你父母出事后的第二天出現的?”葉清玄摩挲著下巴,漫不經心地開口。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李夢茹疑惑。
“那事后你可有去核實這柳云飛的身份?”葉清玄接著問道。
“沒有啊!這難道還有人會去冒充別人的親戚嗎?”李夢茹瞪大了眼睛。
“嗯!難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個還不好下定論,那他們可有什么反常的舉動?”葉清玄用手指輕扣著桌面,陷入沉思。
“嗯!要說反常的舉動,我也是略有所覺,那便是姑母時常在我面前哭窮,又時常問我我爹是否把什么藏寶圖交給了我,這樣的話?”
“那你是怎么應對的?”葉清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李夢茹。
“可能是沒有受過什么苦吧,我這個人對錢財一向不怎么太在意,因此身上的銀兩和值錢的東西,我都給了姑母,除了我娘給我備下的嫁妝,還存在我老家的宅子里,我并沒有告訴他們,因為那是父母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藏寶圖?嫁妝?”葉清玄沉思,隨即眼睛一亮,“可能問題就出在這里?”
“小姐,您是說,我姑父,姑母,不,是那柳家可能是覬覦我家的什么藏寶圖?所以才……”李夢茹拔高了聲音,一臉的不敢置信,同時小臉兒也變得煞白。
“可能性不是沒有?是不是一查便知,你要查嗎?”
“我……”李夢茹有些掙扎,她很怕,很怕這三年的溫暖會是一場陰謀,也很怕自己喜歡上的良人其實是喪心病狂的劊子手。
葉清玄靜靜地坐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催促,如果李夢茹選擇了原諒,那么她尊重她的選擇,只不過她身邊并不需要沒有底線的心軟之人,嫁人或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小姐,我們現在就行動嗎?”片刻后,李夢茹眼中露出堅定之色。
“嗯!走吧!”葉清玄起身,聲音沒有什么波瀾,但嘴角卻微微上揚了些。
“娘親,您和這位姐姐要去哪里啊?”葉小坤奶萌奶萌的聲音此時卻在耳邊響起,不過卻并沒有現身,而是用神念傳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