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哭道:“你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你、你怎么這么傻呀”盧勁松的氣息己十分微弱,斷斷續續的道:“舍已為人乃是咱們、咱們俠義道的本分,你方才為了救兩個孩子不是也、也”頭一歪,閉目而逝。
陳鈺和盧勁松本就情投意和,只因各自勤于修練才沒有明言,此番盧勁松為救自己而死怎不另她柔腸百轉,深悔當初沒能珍惜良緣。當下伏在盧勁松身上,放聲痛哭起來。
馮天祥素來心腸剛硬,此刻并肩殺敵的同伴一個傷重而死,一個大放悲聲,也不禁心中酸楚,熱淚盈眶。
陳鈺哭了片刻,見張正和楊婉妡也在一旁抹眼淚,向二人道:“盧大哥是為了救咱們而死,你倆給他磕幾個頭,拜謝他的救命之恩吧。”
張、楊二人忙上前幾步跪在盧勁松身前正準備磕頭,忽聽馮天祥的聲音道:“史賢弟又不是有意要救他們,磕頭拜謝還是免了。”
陳鈺一愣,問道:“馮大哥,你這是何意”馮天祥道:“他二人是鬼手門弟子,難道你沒看出來”
陳鈺方才與恐龍性命相搏,還沒來得及去想張、楊二人的師承來歷,此時聽到“鬼手門”三個字,心中登時恍然:“年紀輕輕就把震雷珠打得如此純熟,除了天下暗器第一的鬼手門更有何人”微一沉吟,說道:“那件事過了一百多年也沒定論,況且鬼手門退隱百年”
馮天祥打斷她道:“什么退隱百年你怎么忘了十幾年前那姓張的小子一入中原便攪得雞犬不寧,更讓鼎鼎大名的華山派栽了跟頭,鬧了笑話。”
陳鈺嘆了口氣,說道:“聽說那人風流倜儻,也算是個人才,只是、只是”一時不知如何措詞,向張正看了一眼,續道:“咱們習武之人從小便要立志做一個行俠仗義的英雄,為國為民的好漢。否則,武功越高,為害越大,你明白嗎”
張正聽二人言語中對鬼手門多有責備之意,似乎自己的門派在十幾年甚至一百多年前做下許多錯事,但仍恭恭敬敬的道:“是,謹遵前輩教悔。”
馮天祥五指如鉤,凌空向下一抓,一支長劍從沙中躍出,落于掌中。他還劍入鞘,俯身抱起盧勁松的尸體,向陳鈺道:“走吧。”陳鈺也尋回自己的長劍,向張、楊二人微一頷首,與馮天祥并肩而立。
突然,馮天祥與陳鈺腳下噴射出兩道白色煙霧,四周的細沙隨之向外急速翻滾。二人身子冉冉升至兩丈多高,腳下白煙中光芒一閃,飛行的速度陡然加快,須臾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兩道白色煙氣在空中久久不散。
張正和楊婉妡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張正望著二人消失的天空,喃喃的道:“我長大了也要做劍仙。”楊婉妡道:“做劍仙保護我嗎”張正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要保護你,還要保護全天下的黎民百姓。”
忽聽身后柔和的聲音道:“好大的口氣。”張正心中一陣溫暖,急忙回頭,正是師父楊敬軒到了。楊婉妡歡快的叫了聲:“爹爹。”飛奔過去,撲進了楊敬軒懷中。
楊敬軒正在廳中閑坐,有人飛奔來報,說是眾弟子在沙漠中遇到了怪獸,如今女兒和張正仍未回來。他知此地離恐怖龍境不遠,萬一碰上的真是恐龍那可糟了。當即率領幾個年長弟子前來救援。行至半途,見空中有劍仙向西南方飛去,心中稍寬:“既有劍仙在此,妡兒和正兒或能幸免。”
他輕功甚佳,一陣提氣急奔,將跟隨的眾弟子遠遠甩在了身后。此時見恐龍己死,女兒和張正無恙,心中大概安慰。
楊婉妡被父親抱在懷中,一手勾住脖頸,一手撫著胡須,笑道:“爹,正哥幫著劍仙把怪獸打死了。”
楊敬軒哈哈一笑,說道:“不信,他哪里有這個本事。”楊婉妡便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最后道:“正哥先用震雷珠把怪獸打得半天爬不起來,后來劍仙伯伯也是用正哥的震雷珠才把怪獸殺死,還不是正哥幫劍仙把怪獸打死了”
楊敬軒淡淡的道“陰差陽錯,機緣巧合而已,算什么功勞。”楊婉妡急道:“要沒有正哥的震雷珠,怪獸能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