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和楊婉妡走出房門,楊婉妡隨手把門關上,張正向院中的嘍兵道“張兄弟病得不輕,婚禮延后兩日,我和楊姑娘下山去請大夫,你們不用跟隨,也不許打擾張兄弟休息。”
眾嘍兵連聲答應,張、楊二人并肩向外便走。剛走出十幾步,一名嘍兵飛奔來報“嵩山派海擎天前來拜山,已在大廳奉茶,王師爺請大寨主快去。”
張正和楊婉妡登時愣在當場,心中叫苦不迭。海擎天早來片刻自然由袁寶慶抵擋,晚來片刻二人已下山而去,偏偏他此時來到,最是尷尬為難。
那名嘍兵見張正沉吟不語,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客人等著呢,您看”張正點了點頭,向楊婉妡道“走,咱們去會會嵩山派的少掌門,看他能把咱們怎樣。”
二人率領著眾嘍兵來至大廳,只見西邊一排太師椅上坐著六人。第一張椅子上坐的是海擎天,第二張椅子上坐著楊端,再往下是四名嵩山派弟子,曾在沙漠上和喬庭木有過一場拼斗的便是這四人。
楊端一見楊婉妡走進大廳,情不自禁的起身迎了幾步,說道“小妹,你果然在這里,可太好了。”
楊婉妡離家之后第一次看到親人,見哥哥面容憔悴,關懷之情見于顏色,心中一酸,便欲流下淚來,忙斂祍為禮,道“兄長一向可好”
楊端嘆了口氣,說道“我和爹爹沒被你氣死,總算是好的。”
張正抱拳道“各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海擎天方才聽王師爺說袁寨主要和一位姓楊的姑娘成親,心想必是袁寶慶威脅利誘,一廂情愿。此時見張、楊二人并肩而來,神態十分親密,頓時醋意大發,怒火萬丈,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張正打了個哈哈,轉身坐入了東首第一張椅中。
楊婉妡隨著張正便要往第二張椅子上就坐,楊端臉色一變,說道“小妹,你是客人,坐到這邊吧。”
若是真的袁寶慶出來見客,楊婉妡當然要坐在客位,但現在這個袁寶慶是張正假扮的,自己如做過去,一會兒說翻了動手自己卻幫哪邊哥哥他們走時,難道要隨他們而去一時間左右為難,頗有些猶豫。
張正拍了拍第二張椅子的椅背,說道“就坐這兒吧,荒山小寨,哪有那么多規矩。”
楊婉妡聽他這么說,便在第二張椅中坐下。
這一下,不僅海擎天著惱,楊端生氣,就連四名嵩山派弟子也憤憤不平。
四人心想“這位楊姑娘好沒道理,先前和姓張的師兄離家出走,還可說是為情所累,一時糊涂。現在跟這個山大王相識才幾天就打得火熱,形影不離,我們再晚來一會兒,就拜天地,入洞房了。可憐我們少掌門還為你茶飯不思,日夜奔忙,真是替他不值。”他們心里對楊婉妡不滿,全都看向海擎天,等他示下。
只見海擎天面寒似水,冷冷道“袁寨主,這些年你們天龍寨殺人放火的勾當沒少干吧。”
張正愣了一下,心想“他問這個做什么難道是要鏟強除惡,剿了天龍寨”笑道“在下從沒殺過人,更沒放過火,若有虛言,死于刀劍之下。”
楊婉妡點頭道“不錯,他所言不虛,我可以證明。”
海擎天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沒氣暈過去。他本想把話題往正邪不兩立,水火不同爐上一引,雙方話不投機,當場動手,趁機取了姓袁的性命。哪料袁寶慶這樣的綠林大豪竟說自己沒殺過人,楊婉妡在一旁還忙著作證。她究竟怎么想的難道真要做天龍寨的壓寨夫人
楊端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沉著臉道“小妹,你和袁寨主剛剛相識,怎知他從前的所作所為你與張師弟到江湖上歷練歷練,增長見聞,原是好的,卻不能善惡不分,亂交朋友。哦,對了,張師弟呢怎么不出來相見”
王師爺立在一旁侍候,看出海擎天等人來者不善,心想我一個不會武功的讀書人在這里攪和什么忙道“應該在客房休息,我這就去請。”一溜煙的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