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失手跌碎了藥碗,心下更慌,正要開口解釋,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哎呀,張師弟,怎么這么不小心不過不要緊,歲歲平安,歲歲平安嘛”
張正向說話的那人一看,正是嵩山派的少掌門海擎天,登時火冒三丈,心想妡妹來可以,你這家伙怎么也跟來了臉色一沉,道“誰是你的師弟難道你們嵩山派,還想兼并我們鬼手門不成”
海擎天旁邊的楊端笑道“張師弟,我爹已正式收海少掌門為徒,你真的是他師弟,以后再不要見外了。”
這一下,大出張正意料之外,定了定神,才道“師兄,怎么會這樣,師父收他干什么”
楊端笑道“怎么不能這樣海掌門也收我為徒呢,從今以后,嵩山派和鬼手門就是一家人,你和海師兄一定要多親多近。”
張正沉著臉沒說話,海擎天已伸過手來,拉住張正的手,一邊搖晃,一邊眼望著楊端,笑道“這還用說嗎你、我、妡妹,還有張師弟,今后要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句話沒說完,張正已甩開了他的手,皺眉道“本門規矩,先入門者為大,你該叫我師兄才對,怎么亂叫師弟。”
楊端又笑道“原是有這個規矩,這次我和海少掌門拜師,我爹和海掌門說好了,入門之后,各以年齡大小排定在門中的位次,免得大家尷尬。你年紀小是師弟,海少掌門大著幾歲是師兄,還不快向師兄見個禮。”
張正聽他這么說,心里別提多別扭,要他向海擎天見禮,可比打他一頓,罵他幾句,更加難受,當下站在那里紋絲不動,便似沒聽見一般。
海擎天道“罷了,罷了,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哦,對了,張師弟,你手里拿個碗干什么真是要飯來了”
張正怒道“胡說八道,誰要飯了”
海擎天笑道“你急什么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妡妹說的,還能有錯不成”
郭采瑩微笑道“海少掌門,你們都別亂猜了,師兄正在喂我爹喝藥,手里拿的是藥碗。我們藥門弟子,抓個藥,喂個藥,乃是本門兒的手藝,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楊婉妡的眼中淚光閃閃,輕咬了下嘴唇,低聲道“張正,你好本事,會給人家的爹喂藥了,你給我爹喂過沒有”
張正道“這、這、這,是沒喂過,可是師父也沒得過什么病啊他老人家若是病了,我一定在床前侍奉,再苦再累,絕無怨言。”
楊婉妡道“那你說,你給我爹做過什么他想你時你在哪里他盼你時你在哪里他想和你說說話、交交心時,你又在哪里”她明里說的是她父親,實則是在說她自己,一連串的話問完,兩行清淚,無聲的流下。
眼看楊婉妡落淚,張正心如刀絞,又慚愧難當,哽咽道“妡妹,是我對不起你”
海擎天大聲道“你當然對不起師父,整日什么也不做,東游西逛,凈惹師父生氣,鬼手門要你何用趁早退出本門,安安心心的做你的藥門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