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擎天一桶稀飯被強灌進去之后,撐得肚皮像要炸裂了一般。忽然聽到張正和楊婉妡、郭采瑩三人的對話,方才喂自己飯的真不是妡妹,而是自己的大對頭張正,登時氣得眼前發黑,險些昏了過去。
他自從十八歲上獨自行走江湖以來,還沒吃過這樣的大虧,糊里糊涂的被灌了一桶大米稀飯,最后還被人家稱作是飯桶,當真是奇恥大辱,顏面無存了。
他羞憤焦急,大吼一聲“姓張的小賊”這幾個字一出口,一股稀飯涌泉般噴出,撞破車廂的頂棚,又上沖了兩三丈高,這才向下散落。
郭采瑩一手拉著張正,一手拉著郭采瑩,向旁快跑了幾步,三人都沒有被從天而降的污物掃中。周圍有幾人躲避不及,頭上身上沾了許多湯水米粒,不禁又羞又惱,大聲咒罵起來。
郭采瑩帶著張正和楊婉妡奔到了安全區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海少掌門太不像話,我師兄喂他吃飯,他能吃就吃,不能吃就不吃,為什么逞能啊好好的一桶飯,吃下去再吐出來,既浪費又隔應人,真是討厭”
楊婉妡明知是張正搗的鬼,心中氣惱,一下甩開郭采瑩的手,向海擎天快步走去。
海擎天將憋在嗓子眼的一口飯噴出之后,一躍而起,三下兩下,扯掉包在頭上的紗布,跳下車來,正好和楊婉妡打了個照面。
他一見到楊婉妡俏麗的身影,一下子慌了,結結巴巴的道“妡妹,我、我、我,我一見你面,傷就好了大半,現在,現在已經能說話走路了。”
楊婉妡見他額頭上碰破了兩塊皮肉,本來已經止血,因他把紗布扯得過急,又有鮮血流出,但本身的傷勢不重卻是千真萬確。心中除了生張正的氣,對海擎天假裝受傷,騙取自己同情的行為也是十分氣惱,冷冷道“沒什么,不用解釋,反正你們都在騙我,我慢慢也都習慣了。”說罷,轉身便走。
海擎天和張正慌忙趕上,海擎天道“妡妹,是我錯了,我不該自尋短見,更不該假裝受了重傷,讓你擔心。”張正道“妡妹,我也不對,就算他作假騙人,我正正經經的揭穿他便是,卻不該捉弄他。”
楊婉妡停下腳步,說道“你們倆個知道錯了,以后改不改”
二人都道“改,一定改。”
楊婉妡道“怎么個改法”
海擎天道“我以后再不騙人了。”
楊婉妡道“還有呢”
海擎天道“還有嗯,師兄弟們要相親相愛,互相包容,張師弟灌了我一桶飯,起因還是我的不對,將來我不能因此事與他為仇。”
楊婉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之后,點了點頭,道“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轉過臉來,向張正道“你呢”
張正稍一猶豫,說道“今日之事,我也有不當之處,今后再不敢跟海師兄開這種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