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正不知如何面對和她獨處的局面,聽她趕自己走,正是求之不得,說道:“妡妹,那我去了……”剛說到此處,楊婉妡轉身撲到床上,嗚嗚嗚地大哭起來。
這一下,張正倒不好立時便走,只得湊到床邊,勸道:“妡妹,別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楊婉妡一邊哭,說道:“我自己哭壞身子,與你有什么相干?”
張正嘆道:“你是我的妡妹,我自應關心你,愛護你,怎么沒有相干?”
楊婉妡道:“我給你下毒,害你失了內力,你不恨我?”
張正道:“暫時失去內力,總有恢復的一天,我不恨你。”
楊婉妡回過頭來,淚眼婆娑地看向張正,說道:“你若是永遠都不能恢復內力,那就好了。”
張正道:“怎么?”
楊婉妡道:“那就永遠都飛不走,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張正心頭一熱,想起從前種種,更是柔情涌動,幾乎難以自持,忙收攝心神,且向后退了一步,說道:“沒有內力,相當于成為廢人,你留個廢人在身邊,又有何用呢?”
楊婉妡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可是如果沒有,我大概也活不成了。”
這句話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振聾發聵,勝過千百句海誓山盟。張正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摟在懷里,眼看手指即將觸及她肩頭,猛然驚醒,連忙縮手,口中喃喃道:“不、不行。”
楊婉妡柔聲道:“你怎么了?什么不行?”
張正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說道:“我和郭師妹已經成婚,我不能對她不起,妡妹,咱們……”
楊婉妡道:“咱們二十多年的情意,難道還比不上你和她幾日的露水情緣?師兄,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兩個是不是已經、已經那樣了?”
張正忙道:“我們成婚當日,你們這邊的幾個人過去搗亂,還拿了你的頭發給我看,我怕你遇到危險,隨他們來此尋你,因此并未圓房。不過……”
楊婉妡道:“不過什么?”
張正道:“不過她曾受重傷,不能自理,我……我……”
楊婉妡道:“啊,你竟然趁人之危,占人家的便宜,簡直卑鄙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