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魯阿達爾的聲音緩慢而平穩,似乎這個問題他思考很久也沒有獲得答案,現在想在凡妮莎這里獲得某種求證。
凡妮莎看麥迪文之書看得暈頭漲腦,還要抽時間整理鴉人的知識,此時真沒細想,她把阿達爾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幾個具體用詞差不多,基本就是自己前一段時間和穆魯的談話。
納魯這種純能量生命體,彼此有點跨空間通話的能力也不算奇怪,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這么說過。
現在正在和凡妮莎隔空對話的就是納魯領袖,名字有‘生于圣光之中’含義的納魯,阿達爾,一個比穆魯還要強大的圣光生命體。
他們這種生命形式和血肉生命完全不同。
談不上誰比誰更優越。
反正凡妮莎是不想變成這個形態,阿達爾這種生命形式肯定不會受多巴胺、腎上腺素、內啡肽、梅拉多寧什么的影響,生活中沒有情緒上的起起伏伏,一直維持在一個不喜不怒的狀態,這樣實在太過無趣了。
她再度重申當日的觀點:“預言未必準確,我們要有自己的判斷力,如果一切都按照預言來進行,那么我們的奮斗還有什么意義?”
“我能叫你凡妮莎嗎?可以花費你一些時間,和我聊聊嗎?”
“當然可以,愿意的話,你也可以是我的朋友。”凡某人愿意和一切比她強的人或個體交朋友!上古之神她都愿意聊二十分鐘,何況是納魯。
“好的,凡妮莎,你的名字很好聽,和你談話也非常讓人振奮。我不知道用這個詞是否準確,我們納魯很難體會到這種情緒,你們人類都像你這么......這么努力嗎?”
阿達爾的措辭很謹慎,凡妮莎鬧不清這位看起來也有半神水準的納魯為什么來找自己聊天,她只能見招拆招。
“這個還要看怎么說,我有要努力的理由,普通人也有要生存的理由,包括那些恨不得趕緊弄死我的貴族領主也有各自的理由,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我就是個壞蛋,可站在平民的角度,我卻是個好人,從大方向上說,所有人類其實都在努力,只是努力的方向和目標各不相同。”
納魯這次有些疑惑:“你們人類為什么不能消除彼此的矛盾,向著同一個目標前進呢?是那些上古之神的詛咒依然在影響著你們嗎?”
上古之神的詛咒還影響著自己?凡妮莎沒想到那么遠。
她想了一下:“這個問題超出我的見識了,反正在我看來,德萊尼人近乎全是善良的人,這是因為你們納魯吧?”
阿達爾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鴉人,按照我對他們的理解,這個種族已經壞到了一定程度,他們內心近乎沒有什么光明。”
這次阿達爾做出了正面回應:“你說的很對,德萊尼人善良,鴉人邪惡,這兩個例子就是光與暗的真實寫照,想必這也是當初制造你們人類的造物主的意愿。”
凡妮莎覺得造物主這個詞有點刺耳,口氣不自禁就大了一些:“你說錯了,實際情況是我們既渴望光明,同時也愿意把自身的一部分墜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