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譚樺不過半步通神境的修為,剛將法相熔煉到圓滿境地,尚未擁有壓縮眉心天地的底蘊。
貿然前往,莫說是起到敲打的作用,不讓對方氣焰更盛都算是好的了。
“那你就不要再生事端!”
符云舒銀牙緊咬,幾乎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倒不是想為葉禮說話,她和對方都還沒見上一面,自然也談不上什么交情。
只是人家前腳剛立了戰功,你后腳就給人家降罪,著實有幾分卸磨殺驢的味道。
讓監天司的那些客卿看在眼中,難免不會心寒。
然而面前的青衫男子卻還是微微搖頭,嗓音依舊:“東洲的局勢我心里清楚,但攘外必先安內,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他有功就全然無視罪過。”
他頓了頓,隨即又道:“你放心,我出手自有分寸,只教他受些皮肉之苦,丟些無關緊要的面子,不會真的傷其性命。”
“......”
符云舒就知道他要這么說,不禁有些硬了拳頭。
自己好話壞話都說盡了,還是說不通,真想將其直接打暈拖出去。
可惜,她并不是這位師兄的對手。
百般氣憤之下,符云舒也只得咬牙威脅道:“我管不住你,我去告師父,你就等著挨批吧。”
說罷,她轉過身子,徑直朝著院外走去。
譚樺收回眸光,并未出言挽留。
他始終都覺得自己走到正確的道路上。
“......”
聽著身后再度響起的文書翻動聲。
故意放慢的符云舒暗暗惱火,終是決定這次高低要告個狠狀。
好在秦瀚向來懂事,想來能妥善處理那邊的事宜,安撫那位葉長老近些年莫要再回總部。
只要兩人不碰面,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譚樺身為司天監親傳,也并不能真的在此地待一輩子。
念及此處,符云舒當即加快了腳步。
然而她剛走到門前,尚未來得及跨過門檻,便突然止住了身形。
原因是一位相貌出眾的白衣少年擋在了門外。
觀其面容,還有些熟悉。
符云舒頓時有些錯愕:“你是......”
“葉禮。”
白衣少年笑容溫和,視線卻漠然從她身上掃過,徑直看向了她的身后:
“我聽說有人在等我。”
他略微上揚的嗓音仿佛一道劃破了寂靜夜空的驚雷,突兀地在這寬敞的院落內回蕩而起。
原本舒緩的氣氛頓時凝固下來。
桌案后方的那位青衫男子終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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