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來到老祖居住之處,李勤道躬身下拜,抱拳道:“稟老祖,李勤道攜次子李繼安尊法旨前來,向老祖您問安。”
李繼安見父親行禮如儀,心里無奈,也跟著行了一禮。
他很不耐這些繁文縟節,但他的父親卻是對此一絲不茍,要求非常嚴格。
李立虎見狀嗤聲笑道,“行了,老夫這里沒那么多俗禮,瞧你的兒子,便不耐此道,嗯好,正合老夫的口味,來,都坐下吧。”
李勤道再拜道謝,起身后肅然道:“該有的禮節,不能隨便,不然老祖威嚴何存?家族秩序何在?”
李立虎有些頭疼道:“行了,老夫怕了你了,你瞧這孩子早就坐了下來,多實在。”
李繼安道:“既然老祖教我坐,那當然要坐,不然豈不是不孝?不知老祖您叫我們來,是有什么事?”
“哼,都怪你父親,這般啰嗦,老子都差點忘了!”
李立虎冷哼一聲,隨即看向李勤道,“叫你來,是有樁事情要告訴你,我已經將雙駝峰抵押給了四方寶閣,告借靈石三萬顆,利息嘛,九出十三歸,十年后還清。”
“什么?”李勤道雙目瞪大,驚問道:“老祖,您怎可將我李家立足之地抵押出去?如今家族利益微薄,應付玄清派稅收尚且捉襟見肘,哪有余錢來還債啊?十年一過,我李家豈不是要成為散修之族?!”
李立虎捋了捋他那部絡腮胡須,沉聲道:“老夫豈能不知家族近況?可我的壽元將至,怕就在這十年間,屆時失去了庇佑,這雙駝峰的二階靈脈于我李家,就是是燙手山芋。”
李勤道豁然而起,驚道:“什么?!老祖此話當真?!”
李立虎冷哼道:“哼,老夫豈會騙你!?”
李勤道頹然坐下,逐漸失魂落魄,雙眼有些發紅,口中喃喃道:“悠悠蒼天,何薄于我李氏,十年……十年……只有十年了啊!”
李繼安心中也是一驚,老祖的壽元竟然只有十年,也就是說,如果家族十年之內沒有出現筑基強者,那么李家就將淪為煉氣家族,勢必一落千里,若還是占著這安陽五大二階靈脈之一,怕是瞬間就會被那些覬覦雙駝峰的修真家族給撕成粉碎!
十年時間,對于修士來說,只不過彈指一揮間,李家想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再培養出一個筑基修士,簡直是天方夜譚。
李家現狀,煉氣八層修士李當意,也就是李繼安的三叔公,身受重傷,無法寸進。
四叔李當行,煉氣七層,受限于資質,已經在煉氣七層巔峰卡了十多年。
家主李勤道,煉氣七層,爭斗中傷及筋脈,修為暫時無法再進一步。
李勤健,也已經卡在煉氣六層多年。
其余的,只有李勤舞和李繼盛為煉氣五層,資質不錯,有望在二十年之內達到煉氣圓滿,嘗試筑基。
家族其余人等,都是煉氣初期修為。
十年時間,家族再出一個筑基修士,幾無可能!
李繼安心里嘀咕,外界十年,水月洞天便就是一百年,自己雖然是五靈根修士,卻也未嘗沒有機會成就筑基啊!
只是他這話不能說出口。
他看向父親李勤道,知道父親心心念念,想將家族發揚光大,可聽聞家族王牌僅剩這么點壽元之后,當真就如聽到晴天霹靂,整個人好像失去了一股子生氣。
“老夫這也是為了李家進行最后一搏了。”李立虎幽幽道,“過去家族修煉資源短缺,大伙兒修煉進展極為緩慢,從今日起,這三萬靈石放開供應,資源重點傾斜在李勤舞、李繼盛二人身上,老夫倒想看看,能不能堆出一個筑基修士來!”
李勤道聞言,眸中精光一閃,逐漸露出堅定之色,聲音嘶啞道:“如此也好,成,我李家浴火重生;敗,我等遠走他鄉,伺機再起,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就算繼盛、勤舞二人到了煉氣圓滿,這筑基丹卻是從何而來?”
李繼安心思一動,想起八姑李勤舞所講過的修真界一些常識。
筑基時,煉氣修士的靈力需要進階為筑基法力,這個過程中,靈力會變得極為狂躁,若是控制不住,很可能傷及筋脈,導致走火入魔,筑基失敗。
筑基丹可以降低靈氣的狂躁程度,從而增加煉氣修士三成筑基的可能。如今修真界,能靠著自己自行筑基的修士,幾乎絕跡,而這筑基丹,成為了修士筑基的必備之物。
然而,整個修真界煉制筑基丹的藥材在大規模減少,導致筑基丹也是供不應求,甚至是有市無價的局面。
然而,真正的筑基丹一般掌握在名門大派手中,形成壟斷,這也是各大門派用來牽制、收割筑基級勢力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