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既然講仁義,為啥要把人全抓走,整個遼東空空蕩蕩,野獸出沒,百里難尋一人。
“是否是海盜逃得匆忙,尚未來得及破壞?”
代善同樣迷茫,如此劫掠風格,太有損劫掠者的威嚴。
大家同為劫掠者,你們這么做,不尊重劫掠行業!
“禮親王,他們有的是有時間,分明是海盜頭子下的命令,底下的人不敢違抗。”
多爾袞搖了搖頭,心里直接痛罵,你始終窩在錦州,不敢出兵一戰,人家大把時間,連人都能運空。
“亨九先生怎么看?”
“王爺,恕卑職冒犯。”
“說吧!”
“海盜賊子很囂張,他們不毀房屋,不毀良田,只搶人,同時拿走值錢的物件,完全不怕我們重新恢復遼東。”
洪承疇小心回答,他也難以理解海盜的行為,只好從結果上分析,很明顯,海盜真心不懼建州女真恢復遼東實力。
“海盜似是故意為之!”范文程聽完洪承疇分析,思路打開,感嘆了一句。
沿途莊稼,清軍正安排將士打獵或驅趕啃食莊稼的野獸。
“奇哉怪哉!”
代善覺得活了一把年紀,竟能碰見如此詭異的操作,海盜真是瘋子。
“這是想讓我們盡快遷人過來啊!”
洪承疇邏輯嚴整,用反推法得出結論,房子完好,莊稼可產糧,用意之深,讓他感到后背發涼,高人啊!
多爾袞對視洪承疇,兩人瞬間明了!
陽謀!
八旗人丁不多,擺明了催你遷人來遼東,遷還是不遷?
遷人過來,必然得派軍隊駐守,面對海盜,軍隊還須要學會防守,要加固城池,要建烽火臺,一大堆事務等著建州女真分配人手去做。
“海盜有高人相助,分明是要延阻我大清南下。”
一向以毒士自居的范文程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布局思路嚴密高遠,非一般謀士能比。
眾人陷入沉思。
陰謀很多時候不過是讓人憤怒,陽謀卻是實打實能讓人抓狂,讓人無可奈何!
“禮親王,派人往東去野人女真,往北去索倫部,抓人來遼東,新建正黑旗與鑲黑旗,給他們土地。”
多爾袞很果斷,把野人女真引入局,給土地和旗人權利,遼東沒法放棄,必須重建。
“同時,讓科爾沁和喀喇沁遷人,并從北直隸和山東分幾萬包衣過來,還有朝鮮,也抓幾萬包衣過來,別亂殺人,讓包衣能活下來。”
禮親王代善,一臉鐵青,已經準備好在帝都安享晚年,又得重回苦寒之地,心里甚是惱火。
“王爺,金州不好守,尤其是金州以南,海盜用兵靈活,只要掐住金州,南面之人逃無可逃。”洪承疇補充了一句。
金州以南,半島狹窄,一旦被堵,三面環海,頃刻成為海盜的囊中之物。
良久,多爾袞苦澀一嘆:“金州只設軍隊,往南無須再派人,所遷之人最南到復州。”
隨后,他又發狠說道:“三年內,我大景定要建水師,窮盡天涯海角,也要抓住這些海盜,通通凌遲處死。”
幾年來,建州女真順風順水,氣運逆天,終于品嘗到無能為力的滋味!
“老十四,沒有烏真超哈,遼東不好守啊!”
代善接下遼東爛攤子,不得不為自己爭取火器。
“放心,朝廷近期會加大火繩槍與火炮的生產,遼東很快能裝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