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見解犀利,多額琿一陣頭疼,洪承疇去了江南,身邊缺能一針見血分析的謀臣。
洪承疇目前官封江南總督,坐鎮于應天府,梳理吏治,征收錢糧。
還有一項最重要的任務,配合駐防江南的多鐸,嚴防鐵桿團來犯。
嚴酷的禁海令已經實施,謀劃慢慢扼殺鐵桿團的生存空間。
洪承疇的計謀很毒辣,一要造成臺灣缺糧,二要斷絕鐵桿團貿易收入。
“鐵敢康復了?”
多額琿大腦內猛然劃過一道閃電。
范文程和寧完我互相對視一眼,終由范文程開口答道:“鐵桿團內,竇剛與秦彪皆是猛將,但從未獨自領兵打過一場大戰。
林度干的是錦衣衛的事,十有八九,鐵敢已康復。
攻打遼東,即便不是鐵敢親臨戰場,也是由他布局指揮。”
多額琿心中一嘆,入關這些年,總是在他感到天意在景,潑天鴻運降臨之際,被鐵桿團迎頭猛澆一盆涼水。
在內部躁動,綠營漢軍難以管控之時,老天又一次站向景朝一邊,鐵桿團居然要去打倭國。
緊接著,能讓景朝帝都放三日鞭炮慶賀的消息傳來,鐵敢重傷、生死未卜。
一切又重回到天運相伴,景軍出手即有,輕松收下江南膏腴之地。
南名數次再立皇帝,均無關大局,景軍勢如破竹,將南名的殘余勢力趕到廣西云貴這些偏遠地方。
更加讓多額琿笑得合不攏嘴的好消息又傳到帝都,鐵敢帶傷下南洋,大戰泰西諸國,慘勝回臺,據說是抬著回來的。
自從大量南名官員和百姓逃難到臺灣海南,臺灣海南便不再是與世隔絕的寶地,各方勢力,尤其是景朝的暗樁已順利潛入,穩定傳輸情報。
“哎!傳令阿濟格,十日內攻下大同,然后撤回帝都。”
無奈之下,多額琿只得催促正在圍攻大同的阿濟格。
姜瓖以及他的兄長姜讓和姜瑄,年初換旗反正,姜家三兄弟投降有一套,打仗則很一般。
很快,發動反正的十余座城池被攻陷,只得死守大同。
大同乃九邊重鎮,墻高城堅,景軍一時奈何不得。
“主子,不可!大同固如金湯,只可圍,不可強攻,否則將士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范文程急忙勸阻,景軍精銳數量有限,切不可打消耗戰,特別是攻城的消耗戰,理當用于關鍵野戰。
多額琿愁眉緊鎖,道理他何嘗不懂,好鋼用在刀刃上,景軍的主力怎能消耗在姜瓖這種不入流的軍隊上?
但是,當前局勢如何解?
“遼東之圍,不妨調科爾沁部和喀爾喀部進入遼東。”寧完我獻計道。
“喀爾喀部乃養不熟白眼狼,數次反復,如何能讓他們聽令?”多額琿郁悶,喀爾喀部哪有那么好調派的?
“先給喀爾喀部二十萬兩銀子,十萬石糧食,允諾取勝后再給同樣的銀子和糧食。”
寧完我面帶苦色說出策略,景軍向來拉攏草原部落的方式是一起劫掠,勝利后分戰利品,從不先給好處,即便給,也是一些禮品而已,絕不大出血。
“主子,局勢危急,只能出此下策了。”
多額琿閉目沉思,良久后吐出一字:“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