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大家無需感嘆世事難料,無需畏懼明槍暗箭,無需擔心社會風險,無需憂慮生活漂泊無著,我們將會竭誠為大家服務,保障大家的安全。在剛哥的帶領下,被我們罩著的群眾人數已經發展到六位數。我們是居民保護事業的探索者、開拓者和領跑者,這一帶都是我們的業務地盤。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也是收費的,相信大家也能理解。我們收現金,也接受匯款形式,統一收費標準是每人每月四百元。你們一共七個人,就是兩千八。第一個月呢,就從今天開始算,所以早交早利索,晚交沒便宜。”
大家聽到后來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對方是開玩笑。為首的漢子看眾人驚愕的樣子,搖搖頭:
“我勸大家今天就交。我們來一趟不容易,下次來可能要三四天以后了,這期間想找我們都找不到。”
眾人表情各異,小池子張大嘴發傻,譚教授氣得直翻白眼,何時寶眉頭緊鎖,甄法師倒面不改色,表情仍然超脫,顧風麟則拈著胡須,眼皮也不抬,幾個人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雖然心中驚惱,卻不便口出穢語。余柄魁第一個沉不住氣,大聲道:
“你們他媽的有病吧?以為你們是稅務局呢?”
聽余柄魁罵的十分惡毒,那漢子皺了皺眉頭,為難地說:
“你們今天是不打算交了?”
“滾!你們以為你們是公路收費站呢?”
“這么說……”
“滾!你們以為你們是電網公司呢?趕緊回橋洞吃地溝油去。”
聽他罵的越來越惡毒,又見對方人多勢眾,特別豹兒身高兩米,那漢子瞪視余柄魁半晌,和同伴彼此交換了個眼色,轉身下樓了。
見自己罵走了兩人,余柄魁一愕,然后哈哈大笑,其余人看著兩人的背影,也有些發愣。他們開門進屋,坐下后,眾人越想越氣,譚教授氣得直哆嗦,眾人紛紛譴責那兩個人,只有小池子還滿臉茫然。余柄魁猶在回味剛才自己的罵退二人之舉,他舔了舔濕漉漉的嘴角,泛起一絲亢奮的笑容:
“倆傻逼,窮瘋了,也敢學別人收保護費。”
小池子摸摸腦袋:“可我感覺,來者不善呀。”
余柄魁滿不在乎地搖頭:
“真要動起手了,我半分鐘就讓那倆傻逼跪地上磕頭。”
眾人連說佩服佩服。豹兒站起來,甕聲甕氣地說:
“那倆傻逼要再敢來,俺一腳就能把他倆踹趴下。”
群租屋里笑聲一片。當晚大家睡得很香甜。
謝雨綺九歲那年,她的親生母親病逝,父親又身體不好,從此家庭條件每況愈下,她和弟弟吃得最多的就是白菜蘿卜。考上清京大學后,四年暑假她都沒有回老家,也沒有休息過一天。最忙的時候,她一個人同時做四份兼職,就是為了在開學前湊齊自己和遠在千里之外的弟弟的學費。
畢業后她絕望地發現,在這個全面拼爹的社會,自己的名牌大學畢業生的身份并不能給她帶來一份能夠留在北京的穩定工作。當校園里那些女孩子飛蛾撲火地用自身的青春艦麗的換取著社會的浮華和虛榮時,這個漂亮的貧困女孩卻只有一個想法,考研也行,打工也行,總之就要留在北京,把弟弟的學費賺夠,也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她的倔強,只有自己知道。
在應聘“熙乾公司”成功后,她高興極了,這個公司的辦公條件和薪資標準都非常符合她的期望。這份工作意味著她每天不用再奔波于各種兼職的途中。她推掉了家教,以及之前一直在做的促銷和肯德基的兼職。
她第一天早早上班,主動地整理各自好所有的辦公桌。蕭必武先微笑看著她忙活,然后叫過她聊了幾句。謝雨綺的語速平穩,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當得知她的家境情況,蕭必武感慨地地拍了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