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教授此刻心情大好,得意地掰著手指頭望向眾人。
這時突然從院外又走進一個人。那人手里抱著行李,年紀蠻輕,梳著大螃頭,身穿中山裝,眼睛炯炯有神地掃視一圈。
他面色肅然地沖大家點點頭,抱著行李徑直向翟夢川給自己預留的那間屋子走去。他緊鎖眉頭,似乎陷入了思索,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大關心,院中眾人呆呆看著他,但他和他們擦肩而過,跟誰都沒說話。他走到門口,左手抱著行李不放,右手在褲兜里哆哆嗦嗦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把生銹的鑰匙,對著鑰匙孔插去,插了半天也沒插進去,翟夢川趕忙上前伸手攔住他。他一怔,抬頭看著翟夢川,表情狐疑,半天沒說話,像似不認識翟夢川一般。
“你來了?”翟夢川提醒式地拍拍他肩膀,“我還以為你不搬過來了呢!”
丁良漢臉上出現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對對,搬來了,搬來了。”
“我還沒給過你鑰匙呢,”翟夢川手里提起一把鑰匙,“這個是房間鑰匙。”
“我說怎么插不進去呢。”丁良漢接過,又瞅瞅自己原來的鑰匙,“那這是誰的鑰匙?”
蕭必武和彭少爺面面相覷,微蹙眉頭,想不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里,原來四合院最后一個空房竟是給他留的。
翟夢川注意到丁良漢的黑框眼鏡不見了,秩序號變成了v10,比原來低了兩級,心中疑慮甚多,另外還有許多事情急欲相詢,可見他神色迷惘,似乎全然不明周遭事物,忙問:“丁兄,你怎么了?你手里的鑰匙應該是你原來住處的吧?”
丁良漢說:“這個……這個……想來應該是了。”他看翟夢川和眾人望著自己,定了定神,搖頭喟然苦笑:“各位見笑了,這些天我的心思全心全意沉浸在極重要的事情中,腦海中思潮如涌,當真是心亂如麻,渾渾噩噩,廢寢忘食,甚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今天早上起床連鞋都穿反了,想到最最緊要關鍵的時候,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翟夢川聽他說得嚴重,不由愕然。大家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是復雜的。翠翠、趙漢俊、小池子、關大爺他們雖不知道此人是誰,但見此人一臉英氣,目光炯炯,也頗感納悶。丁良漢把行李放到屋里,出來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院中眾人,見阮小強臉帶淚痕,好幾個人圍著做勸慰狀。他問翟夢川怎么回事,翟夢川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后,丁良漢痛心地說:
“都什么時候了,這點破事也值得興師動眾地聚在一起討論。”
大家都是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