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劉宣整個人悠閑的陷在沙發椅里,指尖在全息鍵盤上敲出細碎的藍光。投影屏里的莫妮卡正在往威士忌里加冰塊,酒液沿著杯壁轉出琥珀色的漩渦。
“沒想什么,我這邊補給情況不好,庫朗舒拉委員會還有爭議。”
“又是無聊議會的吵軍費預算環節?”聽到這莫妮卡放下酒杯,水晶杯碰觸大理石灰的會議桌,發出清脆聲響,“要我說就該學帝國,給那些只會打嘴仗的政客轟上兩炮。“
莫妮卡的深紅色指甲在杯口畫圈,投影儀將小動作成倍放大。
劉宣對著懸浮在空中的攝像頭翻了個白眼:“您老人家大半夜加密連線,就為給民主政治當免費顧問嗎?“他故意把“加密連線“四個字咬得很重。全息影像的像素突然扭曲了一瞬——這是莫妮卡那邊在調整信號屏蔽等級,會議室墻上的雙頭鷹徽章在數據流中閃爍。
“是這樣,聽蕾拉主君說,魯路修最近準備發動大規模進攻?”
莫妮卡忽然湊近鏡頭,鈷藍色的瞳孔在虹膜識別系統的微光下閃光,呈現出一種機械質感。她身后的落地窗映著露西亞的雪夜。
“你這是聽誰說的?”
金屬轉椅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劉宣把雙腳從控制臺挪下來:
“你們還是管好自己的防區,不要再被摩德瑞打的打敗,要知道這位現在最恨的就是你。”
“小混蛋。“莫妮卡笑罵著把威士忌一飲而盡,冰塊的碰撞聲經過量子加密信道傳來,帶著電子設備特有的失真,“當年就該讓你和蕾拉她們一起凍死在白令海峽。“
調笑戛然而止,電腦屏幕重新轉為黑色。
“這丫頭。”劉宣的指節在控制臺邊緣泛白,全息投影在他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裂痕,突然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誰!”
“是我,大哥”巴莉亞的聲音帶著傷心失望的寒氣。
劉宣猛地回頭,沙發椅的液壓桿發出呻吟。巴莉亞環抱雙臂站在玄關陰影里,智能家居系統的感應燈竟沒有亮起——她至少已經站了二十分鐘。羊絨大衣肩頭還沾著細細碎碎的沙粒,但琥珀色瞳孔里卻燒著憤怒無奈的火。
“我要個解釋。“巴莉亞往前跨了一步,智能燈終于蘇醒,暖黃光暈卻照不亮緊繃的下頜線。
“那個露西亞母狐貍的投影氣味都快滲進墻紙了。“
劉宣關掉全息終端的速度比切斷炸彈引信還快。莫妮卡最后的輕笑卡在量子隧道的裂隙里,化作一串亂碼消散在空氣中。他聞到自己后頸滲出的冷汗,中央空調的換氣系統突然顯得聒噪異常。
“小勛知道你說的這些嗎?“他伸手去夠茶幾上的冰水。
“他是他,我是我…,這事關未來東歐格局,是國家大事,和我們之間個人感情無關。大哥你還記得當年哥薩克圍攻我們嗎?”
“但她最終沒有真的鎮壓。“劉宣的聲音在黑暗里異常清晰,“而且把蕾拉和你們送去eu的,正是你嘴里的母狐貍,我對她是五分敬意五分愛意,你就別干涉啦。畢竟如今莫妮卡是消滅新帝國的盟友……”
感應燈重新亮起時,巴莉亞已經退到門邊。她的大衣下擺掃倒了玄關的智能香薰機,雪松氣息和警報提示音同時漫開。
劉宣看著這個總愛穿高領毛衣的姑娘——她曾用同樣的毛線給集中營的同伴織手套,現在指尖卻死死摳著門框上的生物識別鎖。
“五分敬意五分愛意?“
巴莉亞的冷笑帶著彈片擦過耳畔的顫音,“曾經的敵人成了朋友,那是不是有一天國家利益沖突,我們這些希盟朋友也會分道揚鑣呢?”
留下這樣一句話,巴莉亞放下手里的文件轉身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了劉宣一個人。
“怎么不可能呢?”望著巴莉亞的背影,劉宣喃喃自語道。
國家利益與個人情感有時會產生沖突。個人情感往往基于個體的經歷和價值觀。當兩者沖突時,應在合法合理范圍內權衡。個人雖有情感,但國家利益是大局,個人有時需作出讓步以維護國家利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