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米蕾依舊在大談特談,她的目光中燃燒著憤怒與悲痛交織的火焰,臺下眾人的視線紛紛聚焦在她身上,整個大廳彌漫著一種凝重的氣氛,仿佛暴雨即將來臨,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著她開口。
“魯路修,”米蕾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在大廳里沉悶地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算什么皇帝,不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虛偽的人。大家都不會忘記,尤菲公主是一個多么善良純真的人啊。她就像一道明亮的光,始終致力于給我們帶來和平,她心中懷著最美好的憧憬,想要為這個混亂的世界勾勒出一幅充滿希望的藍圖。但就是魯魯修殘忍殺害了尤菲,才將我們的世界無情地拖入了如今這如同地獄般無休止的戰爭深淵之中。”
米蕾的話音剛落,臺下瞬間像炸開了鍋一般,一片嘩然。有些人臉上露出了深深的認同之色,不斷地點著頭,眼神中還帶著對米蕾話語的贊許;但更多的人則皺起了眉頭,小聲地議論紛紛,如同無數只嗡嗡作響的蜜蜂在大廳里飛舞。
“魯路修當時也是為了反抗布里塔尼亞的統治,那是在特殊的情境之下,他不得不那么做啊。”一個年輕人漲紅了臉,鼓足了勇氣高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特殊情況?”米蕾像是聽到了一個無比荒謬的借口,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分貝,臉也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像是燃燒的火焰,“他有什么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
“可是魯路修后來也一直在努力結束戰爭啊。”沒想到,又有一個聲音弱弱地傳來,像是在試圖平息這場激烈的爭論。
“那也是他一手造成的!”米蕾憤怒地揮舞著手臂,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宣泄出來,“他憑什么用殺戮開啟一切,然后又裝作救世主?”
然而,臺下的爭議聲并沒有因為米蕾的憤怒而停止,反而越來越激烈,各種觀點相互碰撞交織,如同洶涌澎湃的海浪不斷地沖擊著礁石。米蕾看著臺下混亂不堪、烏煙瘴氣的場景,心中滿是沮喪。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臺下的人群,眼神中滿是不屑,撂下一句“你們什么都不懂”,便氣呼呼轉身離開演講臺。
“您好,您是米蕾阿什福德記者吧?幸會…”就在米蕾轉身的剎那間,弗蘭克斯迎了上去,“別生氣了,咱們一起去喝一杯吧。在這兒跟他們爭論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去放松放松呢。”
米蕾的腳步微微一滯,她扭頭看了看弗蘭克斯,猶豫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稍稍平息了一些。隨后,她緩緩地點了點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知道,和這些固執己見的人再爭論下去只是徒增煩惱,也許此刻,她確實需要一杯酒來舒緩自己那憤怒又失望的情緒。
兩人并肩走向吧臺,而周圍的人還在為魯路修的事情而展開的激烈爭論,如同層層漣漪不斷地向外擴散,久久不能平息。
許久人們終于重新安靜下來。
酒吧里,燈光昏暗而曖昧。米蕾和弗蘭克斯相對而坐,烈性茴香酒入喉,辛辣感在喉間散開,像是一把火點燃了兩人的話匣子。
弗蘭克斯端著酒杯,目光中帶著探究,她身為情報軍官,自然知曉米蕾是魯路修的校友兼朋友,這讓她的好奇心如野草般瘋長:
“米蕾閣下,您為什么這么痛恨魯路修呢?你們不是同學嗎?”
“說來話長……”米蕾的眼神一暗,她用力喝了一大口酒,緩緩說道:“當年,尤菲對和平方案有所猶豫。她曾經找到身為會長的我,問如今她的哥哥是個怎樣的人。我當時毫不猶豫地向她擔保,魯路修絕對是個好人,一心期盼著和平。可誰能想到后來發生了那樣的事。”
說罷,米蕾羞愧的低下頭,聲音里滿是懊悔和自責。
“那后來怎么了?”弗蘭克斯追問道,對于這些陳芝麻爛谷子她并不感興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