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余暉灑在喧囂的營地,為鋼鐵機甲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引擎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士兵們忙碌地穿梭其間,整裝待發。
然而在這片嘈雜中,摩德瑞卻安靜地坐在一角,仿佛與周圍的喧囂隔絕。他的目光凝視著遠方,思緒隨著夕陽的余暉飄向遠方。
夏洛特緩步走來,在摩德瑞身旁坐下,輕輕吁了口氣。
“差不多有五年了吧?“她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摩德瑞微微一笑,目光依舊望向遠方,“唔五年零三個月。還是同樣的夕陽。當年我們內外夾攻,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潘德拉,魯魯修和娜娜莉逃跑去了櫻花國。因為這場空前的勝利,我建立了比舊帝國還大的功業。那時我二十五歲不到,時間正是如流光般…”
這樣說著,摩德瑞的嘴角揚起一抹自豪的笑意,
他忽然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頑皮的光芒。“對了,你還記得那個中隊長阿比烏斯嗎?“
夏洛特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記得,記得,那家伙!“
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歡快。
摩德瑞也跟著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回憶的溫暖。
“當時我們在本土登陸后,也駐屯在這地方。有幾個兵士在廢墟里偶然挖掘出幾個黃金神像,發了筆財。“他搖搖頭,笑意更濃。
“結果阿比烏斯就嚷嚷說,印加滅亡時在這里埋下了數不清的財寶。在他帶領下,所有兵士都不挖壕了,帶著鐵鍬和十字鎬,將舊址挖了個遍,最后什么都沒找到。”
摩德瑞說著說著,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夏洛特同樣笑得前仰后合,但還是努力接上話茬。
“最后兵士們發火了,他們把阿皮烏斯給抬起來,把他拋到了自己挖的坑里去,說要是他再挖不出來東西,就把他活埋掉。”
“最后,還真的叫阿皮烏斯挖出了幾個銅幣。“
摩德瑞說完,兩人再也忍不住了,樂不可支地笑成一團。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笑聲在營地中回蕩,仿佛暫時驅散了戰爭的陰霾。周圍的士兵們也被這笑聲感染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摩德瑞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話說那個阿皮烏斯最后是怎么陣亡的?在eu,還是在非洲來著?”
夏洛特微微一愣,隨后低聲回復道:“我記得是在eu莫斯考。他的機甲第一個沖進敵陣,吃了記鐳射光束,就那么栽下來摔死了。”
她頓了頓,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意,“諷刺的是,他的機甲最后還是落在了個坑里。“
摩德瑞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低低地笑了兩聲。“還真是……宿命般的結局啊。“
夕陽的光線漸漸暗淡,橙紅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
摩德瑞凝視著那緩緩沉下的太陽,忽然說道:當年柯內莉亞說我破壞了帝國傳統,我對她說了句人們都喜愛旭日,不愛夕陽。沒想到啊,今天我也到了這樣的境地。”
夏洛特側目看向他,發現他的眼神里沒有恐懼,也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近乎平靜的決然。
“但無論怎樣,我都無法做到像魯魯修那樣,“摩德瑞繼續說道聲音很輕,卻帶著堅定,“戴著假面,在朋友和親人的眼淚中備極哀榮。我是火獄來的復仇者,我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夏洛特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陛下……”
摩德瑞抬起手,制止了夏洛特轉頭看向她目光銳利而深邃:“夏洛,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
“馬上在戰斗里,我會親自擔任所有軍團的指揮。“他的語氣不容反駁,“而你,要和卡諾恩一起好好戰斗。但無論如何,你們必須活下來。“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我答應過你姑母弗蘭克斯,一定會保住你們的命。“
夏洛特的喉嚨微微發緊,她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出顫抖:“yesylord,不管是我還是卡諾恩活下來,都會妥善安排好您的葬禮。我會戰斗,但不是那種除死方休的戰斗。”
摩德瑞看著她,嘴角微微的上揚,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隨后站起身,拍了拍軍服上的灰塵。
“該走了。”他說道,聲音異常平靜,“歌已經唱完,戲劇到了最后一幕該落幕了。”
夏洛特也隨之起身,堅定的跟在摩德瑞身后,向集結地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