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得住什么啊撐得住,我這就去請假,回去陪陪你,你說說真是的,你不告訴我就算了,盧旭志竟然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這事。”
的確,許家村車廠這么大的爆炸事故,縣長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除非……盧旭志也知道許戰沒有死。
“不用的程姐,真的,反正我過幾天也就去省城了。”
程欣然聽楚幺要過來,沉默了一下。
“你真的會來?”
“真的,你別忘了,我和秦臺長簽的合同,要過第一批稿和樣品了。還有,辰陽的石膏也該拆了,我也要帶他去復查。”
程欣然吸了吸鼻子,再三確定。
“這是你說的啊,你一定要過來。”
“嗯嗯,一定。”
“那你什么時候到,我去接你。”
兩人又說了許久才掛了電話。
楚幺揉了揉眉心,將去小花壇里挖土的囡囡提溜起來,洗干凈小手小腳,抱著朝廠子走去。
就算是之前事情最多的時候,這邊的建設都沒有停下來,就連楚幺開過來的那個挖掘機都是從這邊開過去的。
現在事情安定下來了,廠子這邊的大框架也出來了。
之前只有兩間房的老房子,現在光是前后的廠房就八間了,其中四個都是略有規模的工作間,兩個倉庫和熨燙間,以前廚房的位置也進行了擴建,楚幺想著還得招個廚師。
只是楚幺將想法剛說出來,就被女工們喊住。
“還招什么廚師啊,咱們誰不會做飯啊?有把那錢給別人賺的,咱們用這筆錢去買點肉,咱們多吃幾頓肉不比什么強。”
劉秀梅也是這么覺得。
“就是,咱們排個班,做飯的可以提前一個小時下工,這樣就不怕沒飯吃了。”
吃的解決了,那緊接著便是要解決廠子住的地方了。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王丹的離婚。
王丹的丈夫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楚幺的身上,和許阿公一起找楚幺的麻煩,但最后被許阿公毫不客氣地供了出來,現在人已經被聚集尋釁滋事的罪名帶到派出所去調查。
調查的結果出來,許阿公是帶頭人,但鑒于他年事已高,免去了蹲大牢,但免不了掛著牌子游行一圈。
其他從屬人員全部一樣。
而其他主要負責人,同時面臨著拘留十五天的懲罰。
王丹丈夫只能算是從犯,所以一起跟著陳阿公一起站在大卡車上,游街了好幾圈。
這種在大街上游行的方式前些年比較多,但是這些年,幾乎銷聲匿跡了,這是一種極其傷自尊的行為,就連那特殊的十年,許阿公都沒有受過這等的罪。
所以,等陳阿公他們掛著——‘欺辱烈士家屬’的大字牌下來后,整個人都站不住,甚至沒來記得發出聲音,就直挺挺地暈了過去,自此之后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怎么都起不了身了。
而許家村的人幾乎都目睹了這一幕,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后怕,后悔的是為什么要聽許阿公的欺負楚幺母子,后怕的也是他們沒有明著來,要是明著來,他們也都是那大車上的人了,想著就后怕。
王丹喊出離婚那句話后,便沒打算和那個男人過下去,所以,等王丹丈夫被從大車上放下后,王丹拽著男人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等證件剛到手,男人才恍然,自己摻和了這么一場下來,自己被送到了派出所,還有可能要面臨坐牢的危險,而自己的媳婦,也和自己離了婚。
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完了,什么都完了。
他終于情緒崩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