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幺看著那些信,眼里的溫度也淡了些。
“許戰啊許戰,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想不起來你長什么樣子了。”
有許戰最后一次消息的時候,依舊是一張從邊境小城發過來的一張明信片,有時候一個月一張,有的時候兩三個月一張,上面除了郵戳沒有一個字,但即使如此,楚幺便也能放下心來。
可距離上次收到明信片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將東西都收好轉身要出門,卻感覺窗戶突然被吹開,楚幺轉身要關門,就見一個黑影站在窗前。
她身體猛地一抖,抓起手邊的織布的梭子就往那邊砸過去。
“幺幺,是我。”
熟悉的聲音隨著梭子落地的聲音響起,楚幺愣怔著,懷疑自己聽錯了。
黑影往前走了一步,走進燈光里。
楚幺看著眼前這個分外憔悴的男人,他眼下全是青黑,頭發也長到幾乎要遮住了眼睛,嘴上的胡茬還沒有刮掉,怎么看都像是來逃難的。
可,即使看不清楚他的眼睛,楚幺也認得出來,這是她男人。
楚幺走過去,呼吸急促了一些,但卻還是強忍著。
“半夜翻寡婦的窗戶,你知不知是什么行為?”
許戰伸手將楚幺緊緊抱住,可因為牽扯到了傷口倒吸一口氣,可他強撐著,沒有讓楚幺聽出來動靜。
“別叫自己寡婦,你男人還活著呢。”
說著,許戰哪里還忍得住絲毫,和楚幺分開了一瞬間,然后便堵住楚幺的呼吸,輾轉深吻,那狠辣的勁頭像是要將楚幺吃了一樣。
可現在只有這種幾乎瘋狂的親吻才能稍稍地解了兩人的相思之苦,楚幺也緊緊抱著許戰,生怕自己現在是在做夢,一撒手,這個男人就像灰一樣飛走了。
楚幺感覺要喘不過氣了,推開許戰,許戰沒有強行箍著楚幺,讓兩人之間多了些距離。
楚幺手摸在許戰的腰上,然后,順著衣服鉆進去。
“我要檢查一下,這里是不是還是八……”
楚幺的手剛摸在許戰的腹肌上,剛撫上去沒多久表情一僵,動作也頓住,然后抽出手,一把將他的衣服掀起來。
那上面,全是凌亂的刀疤,有的甚至還泛著粉色,可見是不久前的新傷。
楚幺感覺腦子一嗡,顫抖著手將許戰的衣服全扯開,紐扣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也顧不得,然后就見他前胸和后背竟然都布滿了傷痕,而肩胛骨上還綁著紗布,滲出點血。
楚幺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說出來,眼淚卻已經奪眶而出。
許戰嘆口氣,想要將衣服穿起來,卻被楚幺制止了。
“還疼嗎?”她聲音發顫,手顫顫巍巍地摸在許戰的后背的傷痕上。
“不疼了。”
楚幺咬牙:“騙子,怎么會不疼。”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手指輕柔地輕撫著,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怕自己做衣服已經做得有些粗糙的手指弄得他傷口疼,最后,湊過去,用唇在他后背的傷痕上微微描繪著。
許戰感覺到柔軟的觸感變了,意識到是什么在觸碰自己,心里心疼得發酸,一手將衣服拽起來穿上,一手轉身抱著楚幺。
“沒事了幺幺,我沒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