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戰低沉的聲音帶著一些特殊的魔力,不需要太多言語,楚幺一直高高提起來的心卻是安靜了下來。
這幾天楚幺的表面表現的再如何冷靜,但時不時恍惚的神色還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但她自己都以為自己習慣了,畢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一年半的煎熬,只有楚幺自己是怎么度過的。
本以為那樣的煎熬是限定,可許戰正式回到自己位置上后,楚幺才真正意識到這份煎熬才是常態。
如果說這個實際上最了解楚幺的人是誰,那還要論許戰。
所以即使遠在千里之外,許戰還是掐著時間給楚幺打了一個電話。
而港城的某個黑暗街道。
許戰穿著臟兮兮的牛仔服掛了電話,身后一個馬仔鉆出來拍了他肩膀一下。
許戰身體立刻收緊,但緊接著便松懈了下來。
“你小子做什么呢?不會無聊到玩電話吧。”
許戰指了指在那放的幾個硬幣。
“我沒玩過,試一試。”
周圍圍過來的馬仔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就說你們這些大陸仔啊沒見過世面,從沒見過這種公共電話,是吧。”
許戰自卑的垂下頭露出尷尬的表情。
“行了行了,走,哥哥帶你去看今天的好貨。”
許戰也沒想到,他這次的任務是從‘楚’入手查出撤出背后的人是誰,可調查的難度和危險程度早就超過了他們所有人所想。
一個化學教師鐳外泄不嚴重,可背后卻牽扯出不止一個化工企業,甚至其中有為國有重大貢獻的科研人員。
而給兩個女工打錢的賬戶來自于海外,可沒想到查到源頭的時候,又牽扯出一宗跨國的犯罪鏈,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走私,販毒,軍火,以及……人口販賣。
他們以為這個神秘的組織應該是最近才盯上他們的。
但事實證明,‘楚’可能只是他們明手的第一步。
可準備了那么久的第一步,竟然就這么折戟了。
對方的反應很迅速,這邊的專業人員拼盡全力,才在他們徹底斷了線索之前,將港城的一條線給拽了出來。
所以,才有了許戰主動入局的這一幕。
其實以許戰的身份,完全不用做到這一步。
但越是調查,許戰越是心驚。
對方做的事情更加殘酷,更無人島,再加上這兩年華國開放,各式各樣的牛鬼蛇神都開始涌入華國興風作浪,肆無忌憚。
如果不將這些臭魚爛蝦一網打盡,等待著華國的混亂想都不敢想。
許戰這算是臨危受命,所以才招呼都來不及和楚幺說一聲。
到了港城,他已經有人安排好了身份。
此刻的他穿著臟兮兮的牛仔服,頭發長的遮住眼睛,整個人散發著沉悶陰郁的氣息,哪怕是自身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不一定會被人發現。
許戰跟著一批二五仔往巷子外走。
剛走出黑暗的巷子,霓虹燈在他的頭頂炸開。
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大都市,即使是將入深夜,也被燈光點綴的如同白晝。
而小攤上互朋喝友的坐下,一人一瓶啤酒,牙一咬就開了。
許戰被拽著坐在一個臟兮兮的凳子上,手里被塞了一個瓶子。
“喝呀,嘖,爛仔。”
許戰只是低著頭,將啤酒接了過來,卻沒有打開。
他在觀察,尋找著當時留下的唯一線索——劉阿斌。
港城灣仔區人,十四歲就開始混社會,現在已經二十一歲,早就成為了這片地區的扛把子。
而給服裝廠女工打錢的賬戶,就是用他的身份證在國外開的。
如果他們調查到那個戶主是一個八十歲,人之將死的老人家也就算了,可戶主竟然是一個還活得好好的大小伙子,而且對方的身份特殊,這才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個劉阿斌有貓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