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說完,竟然無恥的舔了舔嘴唇。
司馬歷風此刻心在滴血啊,可還是恭敬的問道:
“情是緣,緣歸心,心無緣,緣了情,是何意?”
阿妹聞言一驚,一間嚴肅的看著司馬歷風,厲聲問道:
“這句話你聽誰說的?”
司馬歷風很茫然,很恐懼的看著阿妹,記憶中從未見過阿妹如此的嚴肅!
“剛—剛—剛借酒的那個人,他—他—他見我為情所困,便指點我一下,留下了這句話就走了!”
司馬歷風緊張的有點兒結巴,也可能是太吃驚了!
“他長什么樣子?”
“一個戴著鬼頭面具的中年人”
阿妹聽完司馬歷風的話,便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不對啊!當年和我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白胡子老道士啊!”
原來阿妹和司馬歷風是一樣的,都是為情所困,可卻恰好相反!司馬歷風是因有情被困,而阿妹卻是被無情所困!她二百年來身體一直未生長,也許就是因為未找到屬于自己的情緣!阿妹年輕時,在雁泉的離魂谷遇到過一個白胡子老道士,曾對她說:
“情是緣,緣歸心,心無緣,緣了情!愿蒼天憐之,許你一世情緣!”
老道士看她的眼神滿是憐憫之色!
一百多年了,她也一直未能悟透這句話何意,也一直沒有找到當年的前輩,更沒有找到屬于她的情緣,如今從司馬歷風口中說出,她怎么能不心驚呢?
司馬歷風見阿妹一直未語,便轉身看向了風雨中的瀚海荒漠,一邊喝著酒一邊內心自語著:
“哎,我問她做啥,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怎么知情為何物?”
覽海閣外,細雨綿綿,覽海閣內,寂靜無聲!
許久之后,阿妹回過神來,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你與我不同,你問自己,何為情,何為緣,何為心,你此刻心中的遺憾又是什么?”
瀚海荒漠旁,司馬歷風飛身出了覽海閣,酒壺中的酒化為一柄劍,司馬歷風手持酒劍,一邊揮舞,一邊大聲的吶喊著,他用他的前半生向蒼天,向大地,向這無情的正邪兩道詮釋著阿妹提出的問題的答案。
“何為情?”
“是那蒼月河畔回眸一笑的初見之情,是那玉瑤樓內久別重逢的歡喜之情,是那離經叛道無怨無悔的相戀之情,是那郎才女貌月老牽線的鸞儔之情,是那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甜美愛情,是那雁蕩山前難割難舍的離別之情,是那跨越千山萬水依舊難覓的凄苦感情,是那無奈分離千里相思的想念之情,是那醉酒沉淪自暴自棄的絕望之情!”
“何為緣?”
“我這一生踏千山,涉萬水,從哪里來不知,去向哪里也不明,卻總會遇見你!
走過一路風雨千萬里,驀然回首,夢里夢外都是你!
相知相伴多少人,有舍棄,有遺忘,有回憶,可心底卻只有你!
凄風驟雨中看到的是你,山海之間看到的也是你,煮酒清茶中看到的還是你,我這雙淚眼內全都是你!”
“何為心?”
“歲月不負的是心,遠離是非的是心,寄情山水的是心,沾染塵緣的是心!
要治愈的是心,可想忘記的也是心;澄澈清晰的是心,而糊里糊涂的也是心!
困住我的是我的心,可困住你的呢?凝霜,那不也是顆滿是枷鎖的心嗎?”
“遺憾?我的遺憾?哈哈,我司馬歷風的遺憾,誰又能懂呢?”
覽海閣外,把酒劍融入了蒼天的淚水之中,也許這滿天的煙雨就是上天對司馬歷風心中的遺憾最真實的寫照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