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說完,自己就躺床上去了,他娘親依舊看著他,那淺淺的笑從未變過。
夜已過半,孩童沉沉睡著了,他娘親并沒有睡,應該是在等人吧。
不知過了多久,孩童的阿爹就走進了屋里,眉頭深鎖,腳步沉重,看樣子是很累,很累!
孩童的娘親轉頭,輕聲問道:
“塵兒還小,為什么非要定親呢?定好是誰了嗎?”
孩童的父親一聲長嘆!
“哎,我就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非要想讓清微玄女教入紅塵,染塵緣呢?累,這個家主當的真的好累!”
孩童的阿爹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卻被桌上的棋吸引住了。
“難道要與清微玄女教圣女定親嗎?”
孩子的阿爹并沒有回應,而是靜靜地看著桌子上棋局。
“大娘,快去看看我阿爹!”
一個男孩兒跑了進來,臉上有淚、有汗、有辛酸。
孩童的娘親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夫君,搖了搖頭,拉著那個小男孩兒出去了。
月色深沉,清寂無聲。
孩童的阿爹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喃喃自語著:
“塵兒,這盤棋這樣下也不是不行,既然都想爭這棋盤上的方寸之地,那我就讓給你們,與這天下,與那玄天閣重開一局!”
孩童的阿爹說完,走向了窗欞旁,看著殘月星空,自言自語道:
“或許青楓真的適合做家主,逸楠更適合做皇城少主,我們父子還是入這天下之局吧!”
“阿爹,什么是天下之局?”
小男孩兒醒了,他的逸楠哥哥走進來時,他就醒了。
孩童的阿爹轉頭微微一笑,回應道:
“塵兒,沒有了天地之心的棋局就是天下之局,我們一同去尋找那未知的答案好嗎?”
小男孩兒不懂,搖了搖頭,輕語道:
“阿爹,我也喜歡沒有天地之心的棋局,我自己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孩童的阿爹笑了,笑得那么的欣慰!
“對,我們父子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沈逸塵可能從來就不知道他的隨心、隨性、隨緣,并不是傳自老道士,而是來自他的內心深處!
一句“我自己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或許就是他自己為自己寫下的人生信條吧!
二十年來,沈逸塵的心似乎從未變過,只因他的心中沒有姬家的羈絆,沒有這天下的責任!
可他父親姬青云呢?他也是在想怎么下,就這么想下,可是他的心中從未放下過姬家,從未放下過這天下之局,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他的命!
臥虎關外,夜色凄涼。
“這,這,他到底入沒入夢啊?”
“入了吧,他不是一直在走嗎?”
“可,可,為什么我們進入不了他的夢啊?”
“怪呀!怪呀!那樣子像是入了魔,可真的入夢了嗎?”
“入魔非是夢,入夢不是魔!”
夢魔宗五人一人一句,一臉震驚的看著山中行走的沈逸塵!
“這,這,這怎么和傳說的夢伊夢一樣?”
“他不會由夢證道了吧?”
“也不對呀!夢伊夢當年不是說入魔出夢,求證的道嗎?”
“誰知道呢?我們又不是那個時代的人!”
“他,他不會是夢伊夢的弟子吧!”
沈逸塵真的是在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可夢魔宗的五人卻將他引向了他該去的地方!
冰窟潭旁,孤崖之上,深不見底,夢中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