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江湖,最難看透的不是那千變萬化的云,也不是虛無縹緲的潭中幻影,而是人心!那虛虛實實、變幻莫測的人心!
這人心也是怪,你若信時,它是假是幻,你若近時,它是影是虛!
空影寺。
沐若林的心是驚、是怕、是疑,靜蕓的心是昏、是暈、是愣,旺球呢?它的心或許是影吧,無人知!
沐若林摟著靜蕓,一臉警惕的看著白眉老僧,他當然不知白眉老僧為何會叫住靜蕓。
“女施主,這潭中的水可清?”
靜蕓轉頭看向沐若林,又看向白眉老僧,之后點了點頭。
“女施主,這潭中的云可幻?”
靜蕓看向了水潭,她剛才看的只是水中的兩個人。
靜蕓又點了點頭,她不敢說話,因為沐若林的神色中有驚慌,有害怕!
“女施主,人心是潭,可容千幻萬影,切不可迷;只有心中清明,才可破世間萬象,可知人心之變!”
白眉老僧說完,看向了沐若林,淡然道:
“你太像你的父親了,容顏像,心亦像,不用怕,有些事做了就要無悔,即便是一場空!”
不知為何,白眉老僧笑了,似是嘲笑!
“前輩,當年之事,是非對錯與我無關,那是我父親的決定!”
沐若林說完,拉著靜蕓飛身離開了,旺球呢?對著白眉老僧吼叫了幾聲,也離開了。
白眉老僧沉思了很久,看向了水潭,他的心亦是迷呀!許久之后,輕聲自語道:
“回龍山之戰,我們真的錯了嗎?”
說完,白眉老僧嘴角溢出了一絲血漬,扶著墻走入了禪房中。
日薄西山,空影悠悠!
亂崖山的深澗之中,沈逸塵真的后悔走那個獨木橋了,因為他已經走了整整快一天了,兩邊依舊是萬丈懸崖。
沈逸塵坐在澗水旁的一塊兒巨石上,擦著汗,喃喃自語著:
“這就是我夢中選擇的路嗎?我,我隨夢行有錯嗎?”
沈逸塵好累,看著越來越暗的深澗,又起身向前行了。
識海內,
“青姐,這回誰還能知道我的行蹤?我五體投地的拜他!”
青姐并沒有回應,一路上,青姐一直處在入定狀態,沈逸塵還真的有些寂寞。
暮色入幽澗,谷深風凄寒。
沈逸塵終于走出了深澗,可是他卻有種心碎的感覺,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和尚。
暮色下,一個白眉老和尚孤影獨立,似乎在看著他!
沈逸塵心中暗暗自語著:
“真他娘的倒霉,怎么又遇到了和尚?”
沈逸塵緩步沿著山中的路向前走,他不想看那個和尚,就當白眉老和尚不存在!
沈逸塵沿著路很快就走到了空影寺前的那個水潭旁,自顧自地向前走,并沒有看向白眉老僧,也沒看佛堂禪房。
沈逸塵真的討厭和尚,也怕遇到和尚,心中暗自祈禱著:
“別搭理我,別搭理我!”
可是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呢!
“施主好面相,暮色已深,空影寺可渡施主之身!”
沈逸塵直接向前走,只當沒聽見,他看到前面有一座破道觀,他還是去那里更好。
白眉老僧看著沈逸塵前行的背影,眉頭一皺,喃喃自語著:
“他怎么有幾分那個人的樣子?”
沈逸塵拍著胸脯,來到了破舊的道觀前,自言自語道:
“還好不是明知那樣的憨和尚,要不然今天又得倒大霉!”
沈逸塵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明知和尚,一晃是幾個月前遇到的人了!
沈逸塵微微一笑,走進了破舊的道觀。
很快道觀內就閃爍著火光了,沈逸塵靠在篝火旁的柱子上,一動都不想動,他真的很疲憊!
結果這個二貨直接躺地上了,關鍵他的睡姿與道觀里的那個睡道石像一模一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這如果是臭道士躺在這兒,絕對一模一樣!”
沈逸塵慢慢的睡著了。
再說跟在沈逸塵身后的歐陽芷晴,她知道沈逸塵住進了破舊的道觀內,她則入了佛堂。
坐在佛像前,歐陽芷晴心中很是奇怪,因為空影寺的和尚換人了,她當然來過這里,以前的和尚是一個瘸子,而且瘦骨嶙峋的。
歐陽芷晴走到空影寺時,和白眉老僧互相看了一眼,并沒有說話,妙的是,白眉老僧走入了禪房,歐陽芷晴看了一眼破舊道觀內火光,走進了佛堂。
寒風清,午夜靜!
沈逸塵隨夢而來的,今晚卻并未做夢,可還是醒了,被人叫醒了!
“喂,再不問,時間可就過了,我在這兒守了十幾年,終于來個人,你怎么還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