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飄雪,清微起風,故人入夢,思念無聲。
疊廟第二層,沈逸塵進入了一個神秘空間,這個二貨沒有轉圈圈,也沒有怨天尤人,他在睡覺!
是的,不用驚訝,沈逸塵真的在睡覺,可這并不是他自愿的,那強大的睡意來自識海,來自攸攸和青姐。
至于為什么,沈逸塵當然不知,因為他已經睡著了,而且他還做夢了,說夢似乎也不合適,因為那里有過往,也有未知的將來。
醉迎樓下,驚鴻一瞥,圣女仙影入心間;
浮塵寺中,佛前相遇,莫名之緣起風雨;
靈墟山中,雪嶺同行,情竇漸開心迷茫;
噬魂洞內,陰差陽錯,人間情愛第一春;
祥云山莊,愛恨難定,巫山云雨卻生情;
瀚海荒漠,形同陌路,無聲而別愛深藏!
這就是沈逸塵與圣女黃汐怡之間所有的過往,真的太短暫了!可是沈逸塵對于黃汐怡何止是生情,還有刻骨銘心的愛!
或許就因為那是人間情愛之美的第一春吧,當然了,還有深埋心間的遺憾,原因嘛,很簡單,那可能是第一春也是最后一春!
可那醉人的容顏,那嬌媚的聲音,那殘血的驚艷,沈逸塵一生都不會忘記了!
沈逸塵的夢不僅短暫,而且簡單,還是重復的夢,一口玄玉棺,那張熟悉而難忘的臉,還有發自肺腑的驚呼阻攔!
“汐怡,不要,不要打開玄玉棺,那里非常危險!”
可惜啊,沈逸塵空有六爻錯位天機身,他能夢未來,卻改變不了未來,因為他并不在清微山,并沒有用他的生死劫去改變心中深愛那個人的災。
真的很悲哀!知道一切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劍迎風雪已起,中洲的風也從未停歇,姬家的風還是吹到了清微山。
清微山的人只知這風起于姬家皇城,卻不知具體在哪兒,種種跡象表明,風起于姬氏祠堂,可那只是風顯形的地方。
風起之青萍,又在哪里呢?沒有人知道,連姬青云都不知道,為什么姬家非要迎娶清微山玄女教的圣女,他看不透呀!
中洲,姬家皇城,望月樓,觀月臺。
一個白紗蒙面的男子負手而立,看的方向正是清微玄女教所在之地,他的身旁站著一個人,一個看不見臉的人,因為他戴著一張面具,這張面具有些怪,半黑半白,額頭正中有一個太極圖案。
此人身形薄弱,白發蒼蒼,手中拄著一根法杖,龍形之頭,栩栩如生,法杖周身是金黃色。
遠山的云霧之中,一道身影離開了姬家皇城。
白紗蒙面男子輕聲說道:
“這位姬家祠堂的太上長老,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近千年來,他的心怎么從未變過?這清微玄女教到底有什么讓他這么的執著?”
面戴半黑半白太極面具的老者沒有回應。
“我真有些好奇了,清微玄女教圣女嫁入姬家,到底會有什么結果?”
面戴半黑半白太極面具的老者依舊沒有回應。
“玄女無情亦是情,可無情的情和有情的情會一樣嗎?太上長老求的又是哪一種呢?”
白紗蒙面男子似乎在等身后之人回應。
“凌霜谷中的那一位不就是有情圣女嗎?太上長老似乎并不滿意!”
面戴半黑半白太極面具的老者回應了,他看著身旁的男子,雙眼之中流露的有疑惑,似乎也有敬佩!
“被除了名的圣女還是圣女嗎?動了情的圣女還是圣女嗎?太上長老當年向你求過一卦吧!”
面戴半黑半白太極面具的老者聞言笑了,那笑聲真的有些尷尬,輕聲道:
“想問什么直接說就是,非得約我來這兒,這觀月臺上云霧繚繞,真的不適合我這占卜天命之人,我一生求的是清澈明了,可這兒的云霧會迷了我的雙眼!”
這一次,輪到白紗蒙面男子不說話了,他似乎在等答案。
“清微山玄女教這一代的圣女,命中注定的不是忘情,不是斷情,不是無情,也不是有情,而是絕情!天殺地絕的絕,絕薪止火的絕!”
白紗蒙面男子還是沒有說話,他在等,他在等他想要的答案!
“哎,姬玄嫣啊姬玄嫣,一生為別人做了嫁衣!”